第25章(第1页)
上回沈应从山里回来后,他注意到沈应的袖子被树枝划了条口子,正好借着江槐带来的针线给他补一补。
知道江槐不喜欢做针线,头一回见他主动繡手帕,陆芦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怎么想起来繡帕子?”
“还不是我阿娘,”说起这事,江槐撇了撇嘴道:“她说今年若是有人跟我说亲,碰上合適的,便叫我定下来。”
陆芦听了適才明白,江槐这是想着繡手帕拿到乡集去卖,给自己多攒一些体己钱。
他听完面露讶然,“这么快?”
问完他又想起来,江槐只比他小了一岁,已经到了适嫁的年纪,乡下许多姑娘哥儿在他们这个时候早便成亲了。
江槐绣着手帕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到那时再说,若是碰上合适的,嫂夫郎可别忘了帮我瞧瞧。”
陆芦点了点头,不由地想到了那日乡集上的梁安,可江槐没说,他也没有多问。
两人接着又闲聊几句别的,江槐说起他这几日早上来找他,却都没见着,还被沈应拦了下来,说他累着了还没起。
陆芦听后頓时耳根一热,垂下眼去,补着衣裳没有接话。
都怪沈应,不然他怎么会每日都晚起。
正想着,这时,江槐突然哎呀了一声,盯着他的脖子瞧了眼道:“嫂夫郎,你被蚊子咬了?”
陆芦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碰了下脖颈,忽地想起什么,又赶忙往上拉了下领口遮掩。
见他面露羞赧,江槐不由抿嘴一笑,看着他道:“我知道,是沈应哥做的对吧?”
听他这么问,陆芦的脸登时更红了,这才反应过来压根没有蚊子,江槐方才说那话是在故意逗他。
陆芦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你、你也不知羞……”
江槐只是嘿嘿笑了笑,早在他大哥大嫂成亲时,他便无意中瞧见过,只是女子和哥儿到底不一样。
江槐不免有些好奇,往院子外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后,小声问了句:“嫂夫郎,那种感觉怎么样?”
陆芦闻言,不禁涨红了脸,连耳根都红透了,低着头继续补着衣裳。
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后来慢慢地便舒服了,只是沈应那个东西实在太大,每回他都忍不住掉眼泪。
就这么短短几日,他和沈应便已经用去了半罐香膏。
陆芦没抬眼去看江槐,只抿了抿唇,说话时声音仍有些结巴:“等、等你成了亲就知道了。”
江槐知道陆芦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这种事,打趣了几句后,便没再接着问下去。
两人继续在屋檐下绣着手帕,陆芦先补好了衣裳,拿去里屋放进衣柜。
而江槐到底不是耐得住的性子,没绣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放下针线篮子,便拉着陆芦到山上去摘紫苏叶。
出门前江大山捞了些田螺,林春兰说了晚上做紫苏炒田螺吃,江槐来找陆芦时,也给他带了一些过来。
他们去山上摘了半篮紫苏叶,下山时瞧见长在路边的薄荷,顺道和紫苏一块儿挖了几株移栽到菜地里。
紫苏和它名字一样,通株呈紫色,叶子带着一种独特的香气,炒在田螺里可以去掉螺肉的泥腥味。
等做盐水泡菜的时候,还能将紫苏的叶梗放进去泡着,以免坛子里的盐水长出白花。
薄荷则可以在天热时泡成薄荷茶,清凉又解渴,除此外,还可以炸排骨煎鸡蛋,凉拌着吃也十分清爽。
送走江槐后,趁着沈应还没回来,陆芦先把田螺的尾尖剪了吐沙,用刷子刷掉外壳的青苔,浸泡在清水里。
紫苏炒田螺并不难做,最主要的是能去掉田螺的腥味,因此,佐料和火候十分重要,不仅要让壳里的田螺肉入味,还要保证它的鲜味和口感。
在田螺吐沙这会儿,陆芦先去喂了鸡鸭,把它们从小水塘撵回草棚,又给鸭苗撒了把草籽,盯着小鸭子们吃完后,一只只捉回竹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