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1页)
水田里,沈应正弯腰拔着野草,这时,一道身影急匆匆朝着田边跑过来。
还没走近,江槐便大声冲他喊道:“沈应哥!快,快回去!”
沈应没听清他说的话,直起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回道:“嫂、嫂夫郎快生了,你快、快去叫稳婆!”
听他说陆芦快生了,沈应踩着一脚泥浆,急忙从水田里上去,顾不上穿鞋,便赶去了稳婆的住处。
在另一块水田干活的林春蘭听江槐说到陆芦,也跟着踩上田埂,问他:“芦哥儿现在怎么样?”
江槐喘了口气道:“已经扶到床上了。”
林春蘭吩咐他道:“你先回去,烧些热水备着。”
江槐哎了声应下,又急急忙忙跑回了山脚。
不一会儿,沈应便去找来了村里的稳婆,因赶得太急,又光着脚,脚底沾满了泥土。
稳婆已经进屋好一会儿了,沈应讓江槐去歇着,他来烧水,一边往灶膛添着柴,一边时不时看向里屋。
林春兰也停下田里的活儿,和在家里忙活的杜青荷一起赶了过来。
沈应烧好热水,林春兰端去屋内,他跟在后面想进去,被林春兰拦了下来。
听到里面陆芦的声音,沈应皺着眉,满脸担心道:“我想进去看看他。”
“你去了反而叫他分心。”林春兰道:“你先等等,我送热水去瞧瞧。”
沈应于是只能等在门口。
榆哥儿抱着元宝,看他一副紧张的模样,说道:“别担心,没事的。”
沈应仍是担心得不行,眉头紧擰,手心捏着汗,在屋子门口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有多久,屋子里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听见哭声,等在门口的几人顿时全都看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稳婆便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恭喜,生了一个小哥儿。”
沈应连忙问道:“芦哥儿呢?他怎么样?”
稳婆道:“放心吧,人没事。”
说着又对他道:“有没有热水,他流了不少汗,喂他喝点。”
沈应这才鬆了口气,点头道:“有的,我这就去。”
屋子里,陆芦躺在床上,黝黑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鬓角,双眼微微閉着,似是累得睡着了。
沈应端着水碗,轻轻唤了声:“陸陸?”
听见他的喊声,陆芦缓缓动了下唇,却是压根没有力气说话。
沈应小心托着他的后劲,柔声道:“你不用起,我喂你喝。”
沈应喂陆芦喝了水,又把热水里的帕子拧干,擦了擦他額头上的汗。
擦完,他看了眼包裹在棉布里的小哥儿,见他乖乖地待着,这才轻手轻脚端着碗和木盆出去。
沈应把红纸包的喜钱给了稳婆,送她出了院门。
听说陆芦累得睡了,江槐和榆哥儿没打扰他,带着元宝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