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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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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们开始查陈昊的线索。

娜娜联系了早稻田大学心理学系,档案室说陈昊差不多二十年前进修博士学位,但导师已经退休,联系方式得通过校友会申请,手续繁琐得让人头大。

娜娜皱着眉,给校友会打电话,语气既礼貌又坚定,可对方推说资料不全,不好查到。

她挂了电话,跟我说了,还安慰我说:“勿要急,心理学界圈子都不大,我找田中叔叔问问,伊人脉广,总归有办法,看我的!”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的烦躁散去了大半。这小姑娘,总能给我的世界带来希望。

傍晚,我们在一家小店吃荞麦面,木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汤面碗,蒸汽氤氲,暖得人心里舒坦,但量即使按我们的标准也总嫌不够。

娜娜非要跟我抢最后一口面,筷子夹来夹去,笑得前仰后合,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

我故意让她,假装叹气:“好呀好呀,侬赢哉,吃吧!”

她得意地吸溜着面,汤汁不小心沾到嘴角,我拿纸巾帮她擦,她脸红了,低头嘀咕:“讨厌……”

店里的老奶奶看着我们,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什么。

娜娜脸更红了,埋头吃面,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她没躲,嘴角挂着笑,默认了我的小动作。

我们走出店外,夜色温柔,城市四处亮着霓虹,给夜晚添了几分浪漫。

娜娜挽着我的胳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步子轻快。

我转头看她,心头满是暖意。

这一刻,所有的沉重都远了,如果只剩她和我,是世界上最简单又最幸福的两个人。

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

第二天下午,我们坐在涩谷这间咨询室的灰色沙发上,暖黄灯光柔柔地洒在木桌上,窗外东京市区格外漂亮。

娜娜穿了件淡黄色套裙,紧挨着我。

昨晚我们面酣耳热之际,她提出我们必须做一次情侣关系咨询:“要早点把心结解开,勿然这堆事体会压垮阿拉的。”

我死活不肯,可她态度很坚决。

她在国外待久了,思想已经有些洋气,说:“我晓得侬不信国内的心理医生,怕伊拉跟陈昊一样。日本就不一样,这里谁也不认得阿拉,而且这边的心理医生老正规的,不像国内,随便考个证就能干。”她又轻声补了句:“伊是阿拉关系路上的一块大石头,堵得我喘不过气。”

她终于说动了我,想想去年如果我和颖颖能把事摊开来说,也许就不会事现在的样子,便硬着头皮跟她来了。

李医生是位女士,四十来岁,据说已经是第二代中国移民了。

她穿着米色开司米连衣长裙,神态举止就是个日本人,嗓音温和而眼神淡定,有一种让人心情平静的作用。

听说这间咨询室得提前一两个月预约,但娜娜一个电话就搞定,跟昨天中午的怀石料理一样,她在东京也有很硬的人脉。

李医生轻声问:“你们想从哪儿开始?这里是你们的安全区,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不会评判你们。”

娜娜直着腰靠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了我一眼,声音清脆,胸中爆发出火气:“我就想知道,我男朋友心里是不是只有他的前妻,哪怕我们亲眼见过她当众堕落!”

这话直戳我胸口,普吉岛的画面——颖颖跪在台上,黑色项圈锁着脖子,阴唇刺着铂金环,观众的欢呼——在我脑子里像爆炸。

娜娜也在现场,她那晚吓得发抖,抱着我哭喊“她是自愿的”。

我们总是避开这个话题,只有少数几次不得已才提起。

我脑门冷汗直冒,低头不敢看她。

李医生看向娜娜,语气温和地引导道:“李小姐,你似乎很介意他前妻的存在,能不能具体说说,你对她是什么看法?你们的关系里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在意?”

娜娜深吸口气,迸发出太多的不甘和怒火:“苏婉颖……她是我学姐,以前在我眼里很温柔,挺有才华,但自从我进了广告公司跟她成为同事,发现她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她……跟客户潜规则拿合同……跟经理……靠身体升职,她后来离开泽然,跟一个老男人同居,非要逼他离婚,还合伙拿些恶心的日记折磨他,那些日记写得很恶心,还很下流,泽然看到都会崩溃!上个月他们还骗我带泽然去普吉岛看他们的变态表演,他前妻当众赤裸裸跪在舞台上,戴着项圈,被人鞭打、刺穿、涂满颜料被人轮奸,像个……像个玩物!她自己写的策划书,签了名,说是艺术,可那分明是作贱自己,也作贱泽然!”娜娜声音拔高,胸口起伏,眼眶红了:“我们亲眼看见她那样……泽然要去救她,还被保镖打……就这样,泽然还放不下她。我就怕她哪天勾勾手指头,他就跑会回去!”

李医生点点头,目光转向我,平静地说:“林先生,李小姐分享了她的感受和对你们过去的看法。现在,你愿意从你的角度说说,你和苏婉颖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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