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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谢盛谨自己没发现,但程兰心看得很清楚。
她也不知道程蔚束为什么要这样,只能默默地看着,希望事态不要向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
程兰心坐在沙发上当个透明人,一言不发地看向陷入沉默的谢盛谨。
程蔚束也没说话。
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程兰心本来就懒得开口。她在这里的唯一作用就是在两个人要吵起来或者谢盛谨火冒三丈的时候耍两下嘴皮子,其实这份活让凯瑟琳干也许会更好,程兰心最多抚慰一下谢盛谨的怒火,但凯瑟琳说不定能以身饲狼让谢盛谨在盛怒之下把矛头对准她。
想到这里程兰心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而走了这么大一圈神,那边两个人还是没说话。
办公室里只有窗外吹进来的风声,桌面上的纸张轻轻地翻了个面。
谢盛谨终于开口了。
她显得费解,且在真心实意地困惑:“那你为什么不陪我呢?”
程兰心顿时一愣。
这是失忆前的谢盛谨绝不可能问出的事情,但现在的谢盛谨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愤恨的情绪,她似乎只是单纯地困惑,像孩子寻求一个答案。
程蔚束还没说话,谢盛谨就继续问了:“你还是没告诉过我,为什么要站在谢明耀那边?”
这个问题她在五年前就问过程兰心了,当时的程兰心没给出答案。
现在谢盛谨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程蔚束。
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谢盛谨都一直困惑着——程蔚束为什么不能选她?
“因为他是你的亲生孩子?”谢盛谨蹙着眉,“但你在他身边待的时间还没有我多。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这句话的尾音都往下掉了。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费尽千辛万苦之力才赶回家,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主人。
程蔚束抬起手。
谢盛谨一愣。
但她既没躲也没避,直愣愣地等着那只手降临在她的脑袋上。
但程蔚束仅仅是把她额前的发丝拨到了耳后,便收回了手。
“这很难回答。”她似乎笑着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不太想听。”
七年前的谢盛谨又冒出了个头,她倔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听?”
小狗似的委屈,还不服气。
“那以后再告诉你吧。”程蔚束说,“什么时候动手?”
谢盛谨没反应过来:“什么?”
“家主。”程蔚束无可奈何地笑,“别忘了您还有正事的啊。”
谢盛谨才想起来。
“不用你提醒。”她硬邦邦地说,然后回答程蔚束的问题,“两个星期。我会联系你。”
“记得给院长打声招呼,让他们放我出去。”程蔚束笑眯眯的,“不然我怎么助家主一臂之力呢。”
……
离开研究院的路上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谢盛谨没带伞,程蔚束的书包里倒是有一把小伞,但遮不住两个人。
于是现在两个人站到轨道公车的车站下躲雨。
研究院的地理位置偏僻,这一片也没什么居民,等车的人少,来的车更少。
谢盛谨站了好一会儿,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她烦躁地把脚边的小石子一脚踹了出去。
突然,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信她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