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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帮忙。”邵满在工具箱里一同翻找,甩了他一把类似钳子的东西。
“会用吧?之前教过你的。”
何饭动了动手,“好久没用过了……应该还会吧。”
“双手往两边开合是拓展边缘,往里合是压缩。并拢的时候可以当钻头使。”邵满讲了一遍,自己率先开始,“赶快。起床得在一个星期内搞完,至少离开的时候得睡过一遍吧。”
“那有床了还会有房间吗?”何饭昂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盛谨姐的房间在哪儿啊?”
“三楼。”邵满说,“在我房间旁边。那不是还有个空的吗?”
“那什么时候收拾?”何饭问。
邵满看着他。
何饭疑问地“嗯”了声,因为邵满没听清楚,于是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啊?”
“一会儿。”邵满说。
还没等何饭说话,他就指了指自己:“你指望我去吗?”
何饭反应过来。
他眼珠子瞪得很圆:“我去?”
“不然让她自己收拾吗?”邵满朝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不就得了,还要说几遍。”
“那一会儿谁做饭?!”何饭心说如果说邵满愿意自己煮饭的话,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毕竟除了他刚回来那天,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邵满煮的饭了。
邵满看他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梦呢?等会儿出去吃。”
“啊——”何饭不情不愿地嚎了声。
“没让你自己给钱就不错了。”邵满嫌弃地看着他,一把把他手上的工具抢过来,“多久没操作了?我去路上拉个狗都比你手脚利索。滚一边去,碍手碍脚的。”
“
收拾房间去,十二点的时候门口等我。”
第93章昏君
深夜。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雪花像被碾碎的电路板碎屑,混着铁锈味的风砸在摇摇欲坠的铁皮屋顶上。
楼与楼之间挂满了破旧的广告牌,这些接触不良的屏幕通常以图像偏多而文字寥寥可数,雪花落在上面凝结成半透明的冰晶,让画面里的脸变成模糊的光斑。街角的垃圾堆被雪覆盖了一半,露出半截生锈的机械臂和断了线的数据线,像某种冻僵的金属生物残骸。
这里已经在贫民窟的边缘,因此行人极少,连别处常见的乞丐都见不到一个。偶尔有改装摩托碾过积雪,溅起的冰碴混着油污甩在斑驳的墙壁上,墙缝里露出的裸露电线结着冰棱,轻轻一碰就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地面的冰渣在路中央已经被来往行人车辆磨成了半透明的冰层,往两边是堆起来的厚雪,一边是房屋角落处的顽冰,另一边沿着上百米的巨壁向上攀登着,在墙角处凝固成如钢铁般坚韧的冰山。
从高处看下去,偶然经过的摩托仿佛地图上的一块黑点,旁边的楼房不过是大一点的积木,只这道巍峨的高墙在整个地界宣示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这是贫民窟与二圈层的之间的巨壁。
从墙角望去得仰着头,直到脖子酸痛的时候才能看到巨壁的顶端与黑沉的天空遽然相接,仿佛自天上地下都连成一圈没有缝隙的隔离罩,至此分离了贫民窟和一二圈层的所有东西。
巨壁底下,墙砖横移,徐徐打开了一个对比之下微小狭窄的甬道。
有数十个人从甬道里走出。
进入贫民窟不需要花分毫力气,只要找到入口,任何人都能进来。于是这巨壁底下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这行人穿着低调的大衣,缓缓从甬道踏出,站在了巍峨耸立的巨壁之下。
为首的人仰着头,望着天。
鹅毛大雪纷纷落下,这片幽冷空旷的地方只有这行来路不明的人沉默地站立着。雪触碰到暖和的大衣,不一会儿便在她的衣服上融化了一片。
程绫低下头,随意地拍了两下。
“教母大人。”身边的人上前一步,“公平教的地址在东区33街。”
“还用你说。”程绫瞥他一眼。
那人低着头,“是,属下多言了。”
“会有人来接我们吗?”程绫漫不经心地问。
“这……”旁边的人迟疑着,“没有听闻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