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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砚书记得上次产检的时间,也记得岑礼习惯周一请产检假,他原本就是这样计划的。
两人在小区附近的商场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去负一层的超市采购,“所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室内还是室外?明天去还是后天?”岑礼一连三问,看着货架上那些膨化食品,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嗯……”檀砚书伸手去把她刚才想拿的薯片和瓜子放进推车里,低头道:“天气好就去室外,如果不想出门在室内也可以,你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多带一点。”
“自驾游?”岑礼听檀砚书这描述,怎么像是要在外面过夜?
“你还没说我们去哪。”她看着檀砚书那双深邃的眼睛,心里的期待慢慢被另一种忐忑的情绪所侵袭。
“看你最近案子焦头烂额的,想带你去周边散散心,过个周末。”檀砚书没直接说去哪里,担心提前告知就没有惊喜了,仅剩最后十几个小时了,他想让她自己去看而不是听他去说。
檀砚书卖关子,岑礼心里的疑问就越来越大,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从衣帽间里拿了个20寸的小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如果要在外面过夜,睡衣、护肤品、她的妊娠油、叶酸……
一件件装进去,又一件件拿出来,如此折腾一番,岑礼又给林双语去了电话,讨教自驾游的注意事项以及要带的东西,两人巴拉巴拉聊到凌晨两点,岑礼睡着的时候语音通话都还没挂。
就连梦里,都还在思考林双语提出的那个问题——如果檀砚书只订了一个房间,要怎么办?
虽然和檀砚书同居一室的先例也不是没有,但是像这样蓄谋已久的安排,青天白日的,倒不像是那么正经的檀砚书能做出来的事-
周六,日晒三竿,檀砚书去敲岑礼房门,里面好半天才传来回应。
岑礼早就醒了,匆匆洗漱过回房间画了个精致的妆,终于收拾好出行要带的东西,推着行李箱出来。
吧台上有檀砚书准备好的早餐,他不知从哪儿找出个带轮子的收纳箱,正在往里装昨天在超市采购的零食和水果。
“我们是去野餐么?”时间已经不早,岑礼不想因为早餐再耽误时间,干脆将紫薯用饭盒装起来,带着准备在车上吃。
檀砚书差不多准备好了东西,点头道:“今天天气不错,室外散散步还可以,但是野餐还是太冷了,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四五月份的时候去。”
因为要在外面过夜,檀砚书提前给公主和警长买了自动喂食器,这会儿都安排妥当,背着包去推岑礼的行李。
岑礼犹豫片刻,在确定不是去野餐之后,回房间放下了自己的草帽,重新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岑礼不知道去哪,司机自然是檀砚书,岑礼昨夜没睡好,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后排补眠,等车子开到了码头她才大概猜到要去哪。
这个季节去岛上看海,确实够放松的。
岑礼侧着身子去打量檀砚书,他清晰的下颚线在阳光下更显锋利,替她挡住大半紫外线。
“檀砚书。”岑礼叫他。
他们乘坐的是小船,船上除他们以外还另有一家三口,夫妻两个靠在船边摆姿势,而他们只有五六岁大的儿子正拿着相机有模有样地指导姿势,给父母拍风景照。
岑礼最近的生活节奏都快,很久没这样静下心来观察身边的人和事了,这样温馨的画面,她上一次见还是岑嘉禾他们一家四口。
檀砚书也注意到这一家人,听到岑礼叫他,朝她看过去。
“你脸色不太好。”岑礼仔细确认了一下他的表情,担忧道。
“我没事,稍微有点晕船。”檀砚书也觉得诧异,他之前也坐过船,从来没有晕过,可能这次乘坐的是快船,他没有防备,稍稍有些不舒服。
旁边的小男孩听到这句,热心地凑过来,“叔叔你晕船吗?我妈妈带了晕船药,你要不要吃一颗?”说着去翻妈妈的包包。
檀砚书接过药,道了声谢,提议可以帮他们一家三口拍一张合影。
“姐姐你晕船吗?要不要也吃一颗以防万一?”小男孩儿热心,一张笑脸任谁也不好意思拒绝。
檀砚书却知道孕妇不能随便吃药,谢绝了小男孩的一番好意,从包里拿了包零食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
船快到码头的时候,一直忙着拍照的小夫妻也累了,带着孩子正经坐着,纠正他刚才错误的称呼。
妈妈说:“人家很明显是情侣哦,你要么叫哥哥姐姐,要么叫叔叔阿姨,不可以一个叫叔叔另外一个叫姐姐,这样很不礼貌,明白吗?”
男孩儿眼睛里满是问号,“什么是情侣?”
“就是像爸爸和妈妈一样,是一对儿。”男孩儿爸爸亲昵地搂着老婆,也朝檀砚书他们笑笑,问他们是不是也是从沪城过来的。
檀砚书少言,一路上需要说话的时候都是岑礼顶上,这会儿她也自当社交小能手,和他们聊了起来。
“沪城周末哪里人都多,这边的小岛才刚开发人特别少,你们来这边过情人节就对了。”男孩儿爸爸抱起儿子,随口道。
岑礼却是一下子愣住。
她这才意识到明天是情人节——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过过的节日。
可是她和檀砚书现在算情侣么?他们只是假夫妻,就算最近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有些暧昧,可那全都是夜晚惹的祸。就算她心里对他有那么点喜欢,可那也是孕激素使然,近水楼台、朝夕相处而产生的一些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