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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得的,这一晚,檀砚书入睡很早。
可觉却不踏实,他做了好几个混乱的梦。
起初背景是首尔的街道,他下班从学校回家,走在出租屋下面的那条小坡上,慢悠悠地打量着附近的餐饮店,纠结要走进哪一家店还是回去自己做饭。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子,檀砚书回头,被对方一把拉住领带,迫使他低头,双唇顷刻间陷入一片柔软。
檀砚书瞪大眼睛怔在原地,呼吸被掠夺,完全忘记了自身原本应该做出的反应。
岑礼丝毫不胆怯,拉着他,指向路旁一间旅馆,问他:“晕不晕,要不要去我房间喝一杯?”
不等他拒绝,脚步已经先一步随她往前走。
画面一转,又回到沪城。檀砚书去岑肃山家送礼,请求他能够批准自己进他的科研组,岑肃山皱着眉头看他,让他把酒拿回去,指责他:“我胃出血刚出院,你送我酒,是害怕我康复得太快吗?”
檀砚书解释不清,差点给岑肃山跪下。这时,有人突然开门进来,看到他之后先是一愣,而后很快走到他面前,和他打了个招呼。
檀砚书手里还拎着被拒的茅台,正要往出走呢,被岑礼叫住:“檀砚书你回来。”
檀砚书迟疑着,听到岑礼说:“都是成年人了,我以为我们只是露水情缘,你怎么找到我家里来了?就那一晚你就要赖上我了是吗?”
他没说话,心跳却被她一句话拨得乱七八糟。
他闭上眼睛,没有张嘴,却听见有声音从他喉咙里冲出来。
他居然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
檀砚书在梦里翻了个身。
最后一段梦,他终于踏踏实实地躺在了床上,复古的木质大床,床四个角上还有立柱,他认出来这是个女孩儿的房间女孩儿的床。
眼前的布幔被人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嫩的手。
那双手在松他的领带,剥他的衬衫,触上他的腰带。
檀砚书像只弹簧一样猛地弹起,推她,“这样不好吧?”
“你情我愿的事情,这有什么的?”女孩儿勾唇笑,红唇一张一合,口红比方才淡了好几分,全染到了他的唇上。
檀砚书紧急护住自己坦露在外的肌肤,“不要这样。”
对方笑笑,伸手捂住他的手,轻轻那么一推,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装什么装,你明明也很享受。”她望着他的眼睛,滚烫的视线瞬间将他剥光。
两人就这样滚在一起,从床上滚到地毯上,唇却一直连着,从试探的舔舐到相互撕咬,很快,她唇上的那抹残余也消失殆尽。
她伏在他胸口坏笑,时不时还动手戳一下他的腹肌,问他:“肌肉充血和那里充血是一样的原理吗?”
……
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檀砚书打开床头的台灯,没顾上擦汗,拿着条新内裤蹑手蹑脚去了浴室。
凌晨三点多钟,沪城无数座写字楼里还亮着灯,月亮深睡,檀砚书站在花洒下静静搓着内裤,呼吸依旧急促。
他不是一个纵欲的人,青春期以来,他一直保持着每月两次的纾解频率,而且基本不借助外力,固定在月中和月末的某两个早晨。
每当这个时候,他还会刻意避开警长,或者去浴室解决,或者先把警长抱到门外去,从没有如此急不可耐,就连他自己都毫无准备。
像这样一觉醒来内裤一片狼籍的经历,檀砚书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了。
自从那场火灾,这已经是他在这套房子里的第九个夜晚,这么多天,他一直睡的不算安稳,今天尤甚。
实话说,岑礼这里的居住条件比之前还要更胜一筹,房子里一切都是新的,电气智能,公共区域宽敞整洁,就连卧室里的床用的都是上好的床垫。
他没有理由睡不安稳。
浴室里空间小,水雾很快弥漫开来,将透明的玻璃推拉门糊上一层薄膜,檀砚书将搓好的内裤挂到门把上,挤了一泵沐浴露仔细清洗自己。
重新钻进被子里,檀砚书闭上眼睛,突然又想起晚饭后的那一抱。
他终于想起来那一刻在岑礼身上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海苔味。
是她粘在唇角的海苔碎的味道。
他晚上吃的也是一样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