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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礼曾经以为。
她喜欢这个哥哥,并且想要一直拥有他。
岑礼从没想过,他会带另一个漂亮姑娘回家。
那一夜她又没睡着,凌晨四点,她打开手机搜索短发发型,打算第二天就去把头发剪掉。
她想起隋甯那齐肩的短发,利落、干脆、成熟。
而自己一头长发,沉重、拖沓、像个不肯醒来的梦。
可真到了理发店,岑礼看着镜子里的长发,又不舍起来。
最终只稍微剪短了一截,为了换心情她斥巨资烫了个卷发,然后发现意外适合自己的脸型,所以一直维持这个发型至今。
岑礼原以为自己会像上一次一样不舍,毕竟和檀砚书说剪发头发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却一直未有践行,可真的第一剪下去的时候,她竟然完全没有不舍。
一缕一缕的长发落在地上,像褪去的旧壳。
岑礼望着镜子里短发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像是终于把某种执念,从根上斩断。
或许她早就该这么做了。
其实上一次就该这么做了。
短发乍一看不太习惯,但总体来说也是好看的。
理发师说岑礼脸型好看,短发减龄显气质,她之前的烫发效果还在,发尾微微有些卷,更显脸小。
到了家,岑礼意外没在客厅看见檀砚书的身影。
她微微失落,去看手机,才发现几分钟前檀砚书给她发了条消息,说是公主病了。
看上去像是尿血,怀疑是泌尿系统的疾病,檀砚书发现的第一时间抱着它去了小区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然后给岑礼发了消息,急得连客厅的灯都没关。
“怎么样了?”
岑礼赶到的时候,檀砚书正坐在诊疗室外的长椅上,脊背微弯,低头看着手机,回岑礼消息。他怀里空空,公主不在。
岑礼心口一紧,脚步慢下来,声音也低:“公主怎么样了?”
檀砚书抬头,眼里有没来得及藏住的歉疚。
他伸手,轻轻握住了岑礼的手腕,掌心冰凉。
“在里间做B超。”他顿了顿,嗓音发哑:“医生说可能是膀胱结石堵了尿道。刚才已经导尿过一次了,但现在红细胞指标还是很高,得留院观察一晚,担心肾后性急性衰竭。”
岑礼没说话,只是反手捏住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把指节攥得发白。
她想起早晨出门时,公主还学着警长跳上玄关的鞋柜,用尾巴扫她的胳膊,像平常一样撒娇目送她出门上班。
那时它叫得又清又亮,根本看不出病兆。
“怪我。”檀砚书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昨天就该发现它尿频,可我以为只是换季干燥它喝水多……”
岑礼摇头,将他后半句自责堵回去:“先听医生的吧。”
两人并肩坐着,走廊的灯白得冷。
诊疗室的门偶尔开合,露出里面金属台面上小小的一团,被无菌巾包裹着,脆弱随处可见。
岑礼鼻尖发酸,却固执地睁大眼,不肯眨。
半晌,她轻声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檀砚书起身,替她去询问护士。得到允许后,他帮她推门,自己却停在门口,“我在外面等,公主看见你,应该会安心。”
岑礼点头,走进去。
诊疗室里的消毒水味刺鼻,公主听见她的脚步声。耳朵轻轻抖了一下,虚弱地“喵”了一声。
那一声像根细线,猛地勒住她心脏。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在猫舍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那么小小的一点,颜值在一众布偶里都算拔尖,胆子却小,常常被周围的伙伴们挤在角落里,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