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错了错了,不说了行了吧?”泠烟极为敷衍。
神剑剜过堕神的心,沾染上了不少戾气,泠烟当初刚化形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在山下采雪莲的男子,孟浮玉来的时候那男子已经断了气,她当时不会人语,孟浮玉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后来两人一起生活了三个月,将她送到泠府的时候孟浮玉说了最后一句话,也是当时的泠烟唯一能勉强听懂的一句话:不能杀人。
孟浮玉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跟了上去,
夜黑风高,寒露深重。
泠烟捧着手炉蹲在宅院不远处,双眼直勾勾盯着门口,芙黎在旁边冷的直跺脚,“姑娘,这裴公子也太慢了吧?”
泠烟耳边的珠钗轻响,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像他那样病弱的贵公子走两步喘三喘的,行动缓慢也能理解,再等等看。”
芙黎点点头,蹲在地上捧着手心哈气,试图这样让自己暖和一点。
庭院中的裴寂竹穿着貂裘将裴暮云送上了马车,转身就进了屋,连宅院的门都没踏过。
泠烟看着裴暮云独自一人上了马车,不免疑惑:“裴寂竹不去吗?怎么没看见他?”
孟浮玉淡淡道:“受信帖的人去,裴家的信帖又不是给他的,他去做什么?”
泠烟:“……”
芙黎:“……”
“不早说!”泠烟裹紧披风拉着芙黎没有从前门进,而是从红瓦围墙越了进去,一路径直到了裴寂竹的院子。
他住的地方不大不小,角落里有一小片竹林,下方是潺潺流水,格局跟她住的清水院差不多,两旁有一小座假山,泠烟就从假山后的墙对面翻了进来,扶着芙黎站稳就猫到了那间燃着烛火的屋子窗下。
裴寂竹坐在烛灯前看书,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格外聒噪,烛灯明灭不停,不一会他便放下书走到屏风后脱去了外袍,一阵风吹过,桌上的烛火熄灭,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仅剩星星点点的月光照进来。
窗户发出响声,裴寂竹敏锐侧首,摸上腰间的匕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被一样东西抵住了脖颈,对方靠过来,低声警告:“别出声。”
裴寂竹细长的眼睫颤动一下,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青灰的阴影,松开了握住匕首的手,随着泠烟的带动走到了空旷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拿着绳索来把他绑了个结实,顺手还推了一把,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雪白的里衣沾上了灰尘,裴寂竹不由得皱了眉,却什么也没说。
黑暗中,两人的一半脸都隐在黑暗中,泠烟在他面前蹲下,用簪子挑起他的下巴,冷着声音道:“炎陨在哪里?”
裴寂竹:“?”
他不说话,泠烟又说:“问你话呢,哑巴了?”
裴寂竹侧过头不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泠烟拎着他的领子把他半提起来,“你身上有它的气息,你跟我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