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页)
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李薇的脸颊红得像虞美人,却还是握紧了赵宇的手;张阿姨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李薇的手说“早就该了”;王师傅掏出个红包塞给赵宇,嚷嚷着“必须请我当证婚人”。
林漾看着相拥的两人,突然被江辞轻轻碰了碰手肘。他转过头,看见江辞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盒子,打开来,是枚向日葵形状的银戒指,花盘里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像藏在花心里的星星。
“不是求婚,”江辞的耳尖有点红,声音却很清晰,“是约定。”他把戒指套在林漾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就像这些向日葵,每年都会开,我们的故事,也会一直继续。”
林漾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银戒,突然觉得阳光好像没那么刺眼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是他偷偷找银匠师傅做的:“我也有个约定。”他把戒指套在江辞手上,指尖微微发颤,“以后每幅画的角落,都要画两朵向日葵,像我们一样。”
蝉鸣在树梢唱得正欢,向日葵的花盘朝着太阳,波斯菊的花瓣在风里翻涌。林漾看着江辞手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突然觉得,这个夏天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画展快结束时,穿红棉袄的小姑娘举着幅画跑过来,上面画着四朵向日葵,每朵花心里都画着个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永远在一起”。
“送给你们!”小姑娘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星星,“老师说,向日葵会跟着太阳转,就像好朋友会一直在一起。”
林漾接过画,小心地抚平褶皱。江辞蹲下身,给小姑娘头上别了朵小雏菊:“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夕阳把美术馆的影子拉得很长,向日葵的花盘镀上了层金边。赵宇和李薇在收拾照片墙,张阿姨和街坊们帮忙搬画框,周老先生推着老伴,在花海里慢慢散步,背影被夕阳描成温暖的剪影。
林漾靠在江辞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所谓圆满,就是这样——有盛开的花,有相守的人,有说不尽的故事,还有藏在戒指里的约定。
他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向日葵戒指,又看了看江辞手里那幅小姑娘送的画,突然笑了。
蝉鸣还在继续,向日葵还在生长,而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永远朝着光的花,会在每个夏天,都开出新的希望。
秋日的画展与藏在银杏里的
秋分那天,社区美术馆的银杏叶黄得正好。林漾踩着满地碎金似的落叶走进院子,看见江辞正站在展厅门口,给新挂的画展海报掸灰尘。海报上印着《四季老街》系列的缩影,春槐、夏葵、秋杏、冬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来了?”江辞转过头,白色的衬衫袖口沾着点银杏叶的金黄,“周老先生一早就打电话来,说带着他学生过来观展,让我们准备点好茶。”
林漾笑着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景象——赵宇正指挥着工人往银杏树下搬长椅,说是“方便大家坐着看落叶”;李薇系着围裙,在互动区的长桌上摆桂花糕,甜香混着银杏的清苦,像杯刚沏好的秋茶。
《四季老街》是他们耗时一年完成的新作。林漾负责勾勒四季的光影,江辞则专注于捕捉细节——春槐的花瓣飘落角度,夏葵的花盘转动轨迹,秋杏的叶脉纹理,冬雪落在睫毛上的融化瞬间。每幅画的角落,都藏着两朵并肩的小向日葵,是他们约定好的秘密。
“快看我找到什么了!”赵宇抱着个旧木箱跑过来,箱子上落着层薄灰,锁扣已经生锈。他三下五除二撬开箱子,里面滚出几卷泛黄的画纸,“这是我爸整理阁楼时翻出来的,说是三十年前的老街写生!”
画纸展开,上面是年轻的张阿姨在馄饨摊前忙碌的身影,是王师傅年轻时修鞋的侧影,还有棵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老槐树,树下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低头看蚂蚁搬家。
“这是我!”李薇突然叫出声,指着画里的小姑娘,“我妈说我小时候总在槐树下玩,没想到真有人画下来了。”
林漾看着画纸右下角的签名,突然想起周老先生送的那本画册——签名一模一样,显然是周老先生年轻时的作品。他把画纸小心地抚平,突然觉得时光像条环环相扣的链子,把过去、现在和未来紧紧拴在了一起。
周老先生带着学生们来的时候,美术馆已经挤满了人。老先生拄着拐杖,在《秋杏》那幅画前站了很久,指着画面里飘落的银杏叶说:“你们看这光影,有我年轻时的影子,但比我多了点东西——是生活的温度。”
他的学生们围在画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技法,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问:“林老师,江老师,你们画了这么多老街的故事,最想画的是什么?”
林漾看向江辞,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的秋阳。“是未来,”林漾轻声说,“是老街的明天,是我们还没经历的四季。”
江辞在旁边补充:“还有这些看画的人,他们的故事,也是老街的一部分。”
午后的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在展厅的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林漾坐在互动区的长桌前,看着孩子们在画纸上涂涂画画,突然发现那个穿红棉袄的小姑娘又来了。她趴在桌上,认真地画着两棵挨得很近的向日葵,花盘朝着同一个方向。
“画好了吗?”林漾凑过去看,发现向日葵的叶子上还画着小小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