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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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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漾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贴满了便签:

张阿姨:“希望你们永远像槐花一样甜。”

王师傅:“画里的修鞋机该上油了,下次给你画个新的。”

老爷爷:“带着老街的光,走得再远也不怕。”

赵宇:“记得请我吃庆功宴!要加双份排骨!”

李薇:“愿我们永远是彼此的光。”

最后一张便签是江辞的字迹,只有简单一行:“余生请多指教,林漾的专属调色盘。”

林漾的眼眶突然热了,指尖抚过那行字,感觉心里像被槐花蜜灌满了,甜得发胀。他抬头看向江辞,对方正站在光影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预展当天来了很多人。有区里的领导,有上次的周老先生,还有很多来看热闹的街坊。张阿姨拉着领导的手,非要让他尝尝自己做的槐花饼;王师傅拿着放大镜,在《修鞋摊》那幅画前找自己的影子;老爷爷拄着拐杖,站在《槐花树下》前,对着江辞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周老先生站在《巴黎与老街》的双面展架前,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感慨道:“好啊,把他乡变故乡,把故乡带向远方,这才是艺术最动人的地方。”

林漾站在江辞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那些在画室熬过的夜,那些在巴黎街头追过的光,那些藏在画里的心意,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归宿。

傍晚收拾展厅时,赵宇突然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他清了清嗓子,拉过李薇的手,“我跟薇薇……在一起了!”

李薇的脸颊瞬间红了,却用力点了点头。

画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张阿姨笑得合不拢嘴,非要给他们包喜糖;王师傅拍着赵宇的肩膀,说“早就看出来了”;林漾冲过去抱住他们,笑着说“恭喜恭喜,要请我吃双份火锅”。

江辞站在一旁看着,等林漾闹够了,才递给他一杯温水:“累了吧?”

林漾接过水,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像一片槐花落在皮肤上。“江辞,”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异常清晰,“余生请多指教,我的专属光影师。”

江辞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漾起温柔的涟漪。他伸手揽住林漾的腰,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胜荣幸。”

暮色漫进画室时,所有人都走了。林漾和江辞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背,看着墙上的画。月光透过天窗洒进来,在画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你说,我们以后会画什么?”林漾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憧憬。

“画很多东西,”江辞的声音透过脊背传过来,带着胸腔的震动,“画老街的四季,画巴黎的落叶,画我们一起看过的海,画头发花白时的样子。”

林漾笑了,把脸埋在膝盖里:“那要画好久。”

“没关系,”江辞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月光和他的影子,“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像在应和他们的约定。画室里的灯还亮着,墙上的画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画框里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最精彩的篇章。

林漾拿起画笔,在速写本上画下此刻的场景——两个少年背靠着背坐在月光里,窗外的槐树上落满了星星,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故乡的温度,是我们。”

而这本关于爱与陪伴、故乡与远方的画册,还有很多空白页,等着他们用余生,一笔一笔,慢慢填满。

冬雪与新砚,画室里的年味儿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林漾正在给画室的玻璃窗贴窗花。红色的福字剪纸被他贴得歪歪扭扭,江辞走过来,指尖轻轻一挑就扶正了,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窗外飘飞的雪片:“歪成这样,福气都要跑了。”

“哪有,”林漾不服气地戳了戳福字的边角,“这样才显得有生气。”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圣诞树,赵宇昨天刚搬来的,彩灯缠得像团乱麻,“比起这个,你的圣诞树才更需要拯救吧?”

江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无奈地笑了。赵宇为了给李薇一个“惊喜”,硬把家里的圣诞树扛到画室,结果彩灯短路烧了半串,此刻正蹲在地上拆线路,嘴里还嘟囔着“肯定是李薇买的彩灯质量不好”。

“别冤枉人家彩灯,”李薇端着一碟糖霜饼干走进来,袖口沾着点白色的粉末,“是你自己接错线了。”她把饼干往桌上一放,“尝尝?我新烤的,造型是咱们画室的样子。”

林漾拿起一块饼干,果然,上面用巧克力酱画着画室的木门和歪脖子槐树,连门口的石墩子都惟妙惟肖。“太厉害了,”他咬了一小口,甜香混着黄油的醇厚在舌尖化开,“比外面甜品店卖的还好吃。”

“那是,”赵宇立刻捧场,手里还举着半截电线,“我家薇薇可是被画画耽误的甜点师。”

李薇嗔怪地拍了他一下,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林漾看着他们互动的样子,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雪山的日子——赵宇笨拙地给李薇系鞋带,李薇偷偷给赵宇的保温杯加红糖,原来喜欢早就藏在这些细碎的瞬间里。

“对了,”江辞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木盒,“给你的。”

林漾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砚台,墨色温润,砚池里雕刻着小小的雪山图案,边缘还刻着一行小字:“岁末温砚,与君同画。”他抬头看向江辞,对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色的睫毛上沾了点雪粒,像落了层细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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