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
真是玷污了回忆。
“应枕。”孟云栖轻唤道,“原本我还对当初的离开怀有歉意,可看到你过得很不错,突然就不后悔了。”
“你的人生在呼风唤雨,而我每天在这乡下挖土刨根,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你再怎么追悔过往情深,悼念你的初恋,也不该再来我身上找寻。”
“你这是在求一个弃你而去的男人,那点随口一说的怜爱吗?”
孟云栖的重重话音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稻草,也是如锋利的刀子在割着应枕的心血,还在问“你贱不贱啊”。
“你缺钱,是吗?”
湿气蔓延,温热变得冰凉。
应枕觉得自己不是抱着孟云栖,而是块冰疙瘩。
可是怎么办呢,第一眼就喜欢的人,就算表现得再怎么恶劣,强大的记忆都会将其美化,将寄存在回忆里的甜蜜当做美化剂,把他的行为装点成口是心非。
“孟云栖,我得到过很多,只有你让我念念不忘。”应枕说得很轻,不愿让这件事被对方继续唾弃,显得他的爱有多么拿不出手。
“你缺钱,是吗?”应枕一针见血道,“那后来得知我的家境,怎么没想着拿了钱再走?”
“因为你爱我,所以不会拿钱来衡量我们之间的感情。”
说到这,应枕笑了,舒朗而自信,他松开手,猛地拉开浴帘,把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沉声道:“爱,对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实在难以捉摸。”
“钱更加实在,而恰好我有钱,你缺钱。”应枕单方面决定道,“反正你是一个人住,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我们只谈钱,不谈感情,对彼此而言都很轻松。”
应枕视线下移,落在孟云栖那碍眼的婚戒上,单看款式就知道是多么不用心的准备,无论对方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没有所想的那么牢不可破。
“及时行乐,也不需要负责。”应枕提议道。
“你……”孟云栖微愣,没想到会从应枕嘴里听到这么冰冷的话,他好像无意间惹怒了沉睡的狮子,“这是你的信奉,我可不认同。”
“房租的事,稍后再谈。”应枕附耳说道,声音低了几度,暧昧气氛在攀升,“先解决眼前事。”
无论这段关系暂时用什么方式定义,只要能赖在身边,应枕能无所不用。
他早就一败涂地,只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而已。
哗啦水声掩盖细碎声响,明明是凉水冲洗,却带有热意,这个澡洗得比往常还长。
夜晚降临,房内无光,孟云栖随意套了条裤子下床,应枕赤条条地要跟来。
他转头见到这幕,不耐烦地从衣柜里扯出条沙滩裤扔过去,说道:“穿上。”
应枕笑道:“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就这样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让孟云栖没有一点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