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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舟犹如冬令营参观名胜古迹的小学生左顾右盼,而他身旁的景楼目不斜视倒显得沉稳许多。
“八弟。”
身后忽然传来叫声,纪兰舟回过神来转身就看到太子殿下大步走来。
纪兰庭虽朝着他的方向但眼神却放在身旁的景楼身上。
“清宇……”纪兰舟神色复杂脱口而出。
景楼后撤一步拱手行礼道:“臣景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庆元节安。”
纪兰舟一愣,随即还礼道谢。
纪兰舟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大婚时他便怀疑纪兰庭和景楼是故交,现在来看果真如此。
若非纪兰舟曾经接到的角色是太子,光看这两个人避嫌的样子简直都要怀疑双男主的另一个人就是纪兰庭。
“在京城可还习惯?”纪兰庭看着只穿外袍的景楼关切道,“此地不比漠北,雪雨时阴冷难耐平日还是要多穿些。”
景楼沉声道:“多谢太子殿下关怀。”
纪兰庭点点头,犹豫着又说:“你舅舅……顾将军他可有来信至京城?”
舅舅?
纪兰舟的眉头倏然皱起来。
纪兰庭怎么会突然问起景楼远在漠北的舅舅?
先前看剧本的时候并没听说过太子还和景楼的娘家有往来啊。
景楼板着脸,没甚感情地说道:“臣入京时顾将军正领兵北巡,还未曾来信。”
“北巡?”纪兰庭失落地垂眸,“骠骑将军亲自领兵北巡可是出了什么事?”
“详细军报臣已呈予陛下,太子殿下不便再问。”
“是,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怎的,纪兰庭听到景楼的答复后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纪兰舟被晾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当知道纪兰庭和景楼之间并非爱意,但看着两人说着他不了解的人和事时有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
纪兰庭又说:“若你在京城有任何不便都可差人来东宫给孤送信。”
纪兰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冷声开口道:“皇兄是怪臣弟薄待正君?”
纪兰庭横了纪兰舟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心中有数就好。”
太子难得端起兄长的架子,纪兰舟顿时哑口无言委屈地看向景楼。
景楼无视纪兰舟,拱手说道:“臣多谢殿下美意。”
纪兰舟两面不讨好,丧眉搭眼地背起手来。
然而他并未看到一旁的景楼抿嘴露出个得逞的笑容-
庆元节国宴不止邀请皇帝的子女近亲,为了彰显天恩浩荡雨露均沾老皇帝还会邀请朝中重臣携家眷一块儿入宫同聚。
不远处宫中太监引领着大臣接踵而来,纪兰舟一行人聚在宫门前交谈未免过于打眼,和太子匆匆道别后便前后脚进入殿内。
素来庄重的文德殿上被火红的绸缎灯笼装点的轻松不少,大殿两侧已经前前后后摆满了小餐桌。
每个餐桌上都摆放着一个用笼罩盖起来的托盘,而在餐桌旁则跪着一个头顶簪花胸口别罗绣手巾的宫婢从旁伺候。
宫宴的主管太监正是为纪兰舟操办婚事的杨公公,公公领着纪兰舟和景楼做到太子身旁的位置上说:“几日不见王爷,老奴瞧着您气色好了不少。”
“这还是托了公公的福,”纪兰舟提起衣摆跪坐到软垫上,“当日本王病得快死了,多亏了公公入宫面圣陈情才为本王请来的太医。”
纪兰舟等于直接挑明他已经知道大婚前杨公公是陛下派来监视他的眼线。
明知雍王绝食病重仍要逼他成婚,怨气不能撒在他头上还能撒在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