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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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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她爹收到谢青遥父亲的来信,说是孩子们长大了该成婚了,她才知晓这桩她还没出生就定好婚事,按照她爹的话说,是她娘在她还未出世时,她娘就给定好了,她当时说什么也不信,无奈她爹只好找出了信件,看完信件她才知晓,她未来的婆婆在还不知是男女的情况下,就跟她娘预定了媳妇儿,若生的是男孩,那就做兄弟,若生的是女孩那就做夫妻。

她当时抱着自己二哥的胳膊,撒泼打滚道:“二哥,咱俩是同时出生的,按理说这婚事该是你的。”她鼓着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宋念卿倒是想替她出嫁,可惜他是个男儿郎,看着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也是打心底里不同意这桩婚事,他道:“爹,妹妹她还小。我觉得可以等两年再说这个事。”对于一个都没见过面的就要娶他妹妹的男人,他不揍那人就不错了。

宋念卿护妹心切,却忘记他在这个家最没有话语权,他爹上去拽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一边教训了一番,后又对宋岁欢语重心长道:“岁欢,听你娘的准没错,这孩子我虽没见过,可他爹那个臭书生,虽说整天满口圣人言,讨厌了点,但人总归还是不错的。他娘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你娘幼时玩伴,样貌才情那在当年与你娘平分秋色。”

他说的正起兴,却被宋岁欢打断了。“爹,他爹娘好,关他啥事啊。”她撅着嘴一脸的不满意。

“这当然有关了,好的爹娘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好。”宋居寒双手背在身后,苦口婆心继续道:“再说了,那孩子我可听人说了,在淮安那才貌可都是第一,你若是要不嫁,估摸着以后可再难遇到比他更好的了。”

一旁的宋岁安也道:“是啊,岁欢,这么好的男子世间少有,万一错过了,可就再也寻不到了。”

“大哥,你都没见过他,你怎知他好。”宋岁欢撅着嘴说道。

“虽没见过,可淮安离北疆相隔万里,这样的距离都能听到他的美名,那想必是真的好。”宋岁安娓娓道来。

宋岁欢听着她哥的话,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她说:“那万一我嫁了后不喜欢怎么办?”她觉得她与他应当是互相喜欢不起来的,毕竟她在北疆那可是出了名的野。

用她学堂先生的话来说,她就是那上天入地的孙猴子,要想管的住她,就得有唐僧一样的紧箍咒。

“若是你不喜欢他,那就和离到时候哥哥再把你接回来,若是他不喜欢你……”宋岁安的话还没说完,宋念卿就插话道:“他敢!”双手互相捏着关节,咔咔作响。“不喜欢,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喜欢。”

宋念卿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宋念卿的后脑勺上,他痛呼,:“爹,你干嘛又打我。”他没了刚才的强硬姿态用双手捂着后脑勺,委屈的不得了。

“臭小子,整日就知道打架。”他抬手就要再来一下,可惜落了空,宋念卿麻溜的躲了。

“别听你二哥的,事情还没发生,不要提前烦恼,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有爹在,你就有退路。”宋居寒拍了拍一旁宋岁安的肩膀,“就算爹没了,还有你大哥……”

“呸呸呸呸呸!”宋岁欢立马打断他的话,“爹,你永远都不会……”说到这她停住了,她知道他爹有一天也会像她娘一样离开他们。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按谢青遥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才情,若不是自幼与她定了亲,估摸着那说亲的媒人都能把谢府的门槛都踏破。

她配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底气不足。

“爹,我嫁。”宋岁欢冲着宋居寒咧开嘴露出标准的笑容。

不就是扮新娘吗?小时候又不是没玩过,她还能怕了不成?

戍边将军责任重大,嫁女也不曾亲自送嫁,在北疆着红妆拜别了父亲,宋岁欢就跟着俩哥哥回京都淮安成婚了。

“不能对谢家二老无礼,不能像在北疆时说些粗鄙之话,不能大吼大叫,不能狂奔……”宋岁安正一件一件的交代着嫁过去要改掉的习惯,还未说完就被宋岁欢打断了。

她揪着两只耳朵,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知道了大哥,我真的知道了。”这话她大哥已经连说了几天了。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小时候没想着管她,总觉得还小,谁知如今倒是有些晚了。

一旁的宋念卿两只手堵着耳朵。“大哥,你干嘛这么迁就谢家,折磨岁欢,他家要是不喜欢岁欢,咱接回来就是,你要是不愿意养,我来养。”

“念卿,你别挑拨离间。”宋岁安斜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你用什么养岁欢,用脸吗?”

他好歹会作书画,诗书不说有多通,当个教书先生也是行的,这个跟混世魔王一样的弟弟,除了武力就没别的,拿什么来养家。

宋念卿听了他哥这话好似得到了启发,他虎口托着下巴,“也不是不行。”说着从嘴角吹出一口气,掀起了额头的碎发。

兄妹三人他长得最像他娘,一张俊秀脸时常让人以为他是个姑娘,好在现在长高了,健硕的身体让人老远就能分辨出他是个男子。

“二哥。你真好。”宋岁欢冲宋念卿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那不必须的嘛!”宋念卿上前揉了一把宋岁欢的头。“哥就你一个妹妹,不对你好对谁好。”

对啊,他也就这一个妹妹,虽养的糙了些,可也是他从小百般呵护万般宠爱捧着长大的,宋岁安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就如念卿说的那般吧,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他的妹妹也不差。

宋岁欢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他哥的话,终是忍住了不把盖头扯下来。

她双手撑着床,两条腿一前一后的荡着,抬头一片红色覆面,低头一双红绣鞋,她双腿越荡越快,焦躁的情绪越升越高。

“谢青遥!你咋还不来。”说着她双手互相捏着指关节,咔咔咔咔咔一顿响。

她烦躁的想去掀掉盖头,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令她端坐了起来。

谢青遥抬头望着爬上树梢的月亮,长出一口气,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烛火随风轻晃,坐在床上的新娘盖头穗子也随着进来的风轻荡,他的心从这一刻也如打鼓般。

轻缓的走至桌旁,他用汗津津的手拿起喜称,慢吞吞的走到宋岁欢面前,然立在那思忖,该如何开口说话。

宋岁欢低头只能瞅见一双红色的鞋头,她心里念叨着:快点掀啊,杵在那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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