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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是自父辈发的家,在盛京中的底蕴并不深厚,可嫡长女出嫁,赵府上下,也是拿出了最好的排场。

在拜别双亲后,新娘子出门。

压箱底的嫁妆被杠夫抬着,拖了长长一路,还跟着陪嫁的奴仆仆妇,虽及不上高门大户为女郎准备的十里红妆,却也是尽够了,而能得到平北王妃送来的贺礼,更是整个盛京的独一份,引起了一众宾客侧目。

夏氏眼里盈着泪,看着迎亲队带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离开,欣慰与不舍两种复杂的情绪,不断地在心底交加着……

赵筠是家中还未出阁的女郎,因此并未在外头观礼,可待锣鼓吹打的声音逐渐远离后,她心里也清楚,大姐姐这时已经出了门子。

出了门,便是嫁人了。

嫁了人,便是要离开家中的亲眷,离开一直亲近的人。

人人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后嫡母为自己择婿后,自己也会同大姐姐这般,离开姨母吗?

赵筠摸着从头上拔出的梅花钗子,想着昨夜祖母的话,拧着眉,怔怔出神。

“姑娘。”翠云看着自家异常沉默的女郎,有些担忧唤道。

赵筠回神,抿了抿唇,对着翠云安抚一笑,“我没事。”想了想,又道,“既然大姐姐已经出门了,我们也出去一趟吧。”

翠云询道,“姑娘可是想回王府?”

赵筠摇摇头,将梅花钗缓缓插回发间,起身就往外走,“我们再去东市的首饰铺子看看。”

端正节快到了,她还是想选一样好看的饰物给姨母。

翠云眉目舒展,脆声应下。

部曲进不来内院,都在前厅候着。

一主一仆,在前厅宾客的一众喧闹声中,又从侧门里悄悄出去了。

很快就来到了东市。

东市里买卖饰物的金银坊不少,赵筠一家铺子一家铺子地看着,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喜欢的,每次都是空手而出。

时而皱眉,时而抿唇的秀丽女郎,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正好碰到同窗的刘观舟勾起唇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只带着一个小婢从铺子里出来女郎,看了片刻,才对着身侧的女郎意有所指道,

“我观这位女郎在这些金银坊里已经逛了许久,却不见买下一件饰物,次次空手而出,阿姊,我们不如猜一猜,这是为何?”

这还能是为何?

只看不买,无外乎是两种原因。

一是眼光高,看不上寻常的饰物。

二则是囊中羞涩,付不起银钱。

下面这位女郎衣着华贵,举止大气,可身侧却并无部曲护着,身后唯有一奴仆跟随,看起来也并非大家出生,无外乎就是囊中羞涩。

显而易见的答案。

刘楚悦不明所以,看了眼身侧的小弟,温婉地饮了一口茶汤,没有理会他无趣的揣测。

刘观舟摸了摸鼻子,自觉无趣,眸光落在一侧的看得认真的同窗上,他笑意渐深,散漫询道,“康年,你以为呢?”

可被询问的马康年也和刘女郎一般,并未回答他这个询问。

反而是垂眸看了片刻后,然后立即起身下楼,来到了街道上,一把抓住了从女郎身上窃走了荷包的小贼,这时随从也跟了下来,一窝蜂地将小贼擒住。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刘观舟挑眉,也起身下了楼。

坊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赵筠注意力都在寻饰物上,初时并未注意到腰间的荷包失窃。待身后街道上出现了混乱,在翠云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系于腰间的荷包已经被窃了。

又被偷荷包了。

赵筠纳闷,贼人怎么光盯着自己的荷包偷。

也幸好,今日戴的不是姨母给自己做的荷包,而且荷包里也不过装着一些散岁吃食……她松了一口气,朝着街道混乱的中心走了进去,果然在被擒住的小贼手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荷包。

围观的人见是贼人被捉住,也只看了几眼,很快便散开了,而没有离去的女郎,也变得显眼。

马康年眸色闪了闪,亲自弯腰将荷包从小贼手上拿过,来到了赵筠面前,将荷包递了过去,“赵女郎,你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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