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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笙摇摇头,指了指身后,轻声道,“还有二姐姐也过来了。”
赵筠看了过去,果然见赵箐正背对着自己和几位女郎说话,她没有说什么,又对着赵箐笑道,
“最近天气转凉,我最近功课繁忙,也不在祖母身边,还望五妹妹帮我给祖母请一个安。”
赵箐应下,
赵筠道了一声谢,正想再拉一些家常,正好这时锣鼓声再次响起,马球场上大汗淋漓的女郎郎君退出了场外,叶瑜眼睛一亮,立即唤道,
“可以了,我们下去!”
赵筠立即颔首应下,也无暇顾及还在身侧的五妹妹,只对着五妹妹匆匆颔了颔首,就迅速跟着友人下了楼阁……
一刻钟后,马球赛重新开始,烘托气氛的曲乐继续响起,球场两侧的木门被移除,马球场中央立起了一个带网的木门。
阮秋韵聚精会神地看着,眸光不断地在马球场上的女郎郎君上游移,很快就认出了其中穿着蓝衣马球服的外甥女。
这一场的郎君女郎们看起来年岁都不大,可打起马球来和方才那一场的郎君女郎相比,也不遑多让,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赵筠脸颊通红额角带汗,看着拦着自己的同样气喘吁吁的郎君,唇角轻扬,迅雷不及掩耳地弯腰一杖,彩绘球立即落到了远处,被项真截住。
身姿高挑一些的徐梁挥杖如风,气势如虹,彩绘的马球也很快就滚到了最中央的木门处,鼓声激烈逐渐急促了起来,紧接着叶瑜最后挥杖一舞,下一刻,马球倾克落入了网中。
欢呼声再次如同雷鸣声响起,蓝衣的少年们憋不住喜悦,也同样团团聚集在一起,举杖欢呼。
赵筠还记得姨母还在露台上看着自己,面对着楼阁露台,手里的球杖挥舞地更厉害了,意图让姨母看到自己。
阮秋韵还是第一次见外甥女骑马,她看着意气风发的外甥女,唇角笑容渐深,眼底隐隐带着骄傲,也含笑拿起自己的帕子挥了挥……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最是吸引旁人的注意,亭子里一年轻的郎君看着场内的几人,心里也有些羡慕,然后指着其中一位面色绯红的蓝衣女郎,对着身侧的青衣郎君道,“康年,你看,那便是赵女郎。”
马康年目光落在对方所指的女郎身上,笑意文雅,颔首称赞道,“听说过赵女郎会骑马,没想到赵女郎打马球也这样好。”
年轻郎君闻言,笑了笑,轻声喃道,“要不怎么说这位赵女郎好运气呢,一个虚职四品官的庶女,如今倒是攀上了至尊至贵,都说那位平北王妃艳色惊人……亲姨母攀上了平北王,可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
这话里隐隐带着不少的轻视,虽然声量放地清,可人多口杂,马康年眉目拧起,正想提醒同窗谨言慎行。
可提醒的话还没说出,下一刻,就见脸上还还带着笑的郎君直接整个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跌落在了马场边缘上,胸膛落地,一口鲜血直接吐出,染后了马场边缘的一小片路面。
看着哀嚎不断的同门,马康年没了往日从容,眉头死死地皱起,只能勉强维持着平日里冷静,看向来人。
第62章第62章场上的马球继续着,……
场上的马球继续着,楼阁露台上的众人也大多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马球赛上,并未注意到马球场一侧发生的事。
而同在亭子里待着的郎君女郎们,却是已经将这一幕彻底收入眼底,彩绘球被杖入门时的欢呼呐喊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整个亭子里外鸦雀无声。
方才欢欣的女郎郎君们怔怔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亭子里的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高大男人,心中惊骇不已,只死死地咬着唇,更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整个亭子里,唯一可闻的唯有马球场一侧越发急促激烈的锣鼓声。锣鼓咚咚,声音响亮,恍如彻底敲击在这一群年幼的女郎郎君心上,让他们的心一颤一颤地抖了起来,心惊胆颤。
平北王年少斩杀十数万戎狄,自摄政后人头落地的世家贵子不在少数,心狠手辣,暴戾恣睢,也被旁人在背地里唤作北蛮阎罗。
如今阎罗近在咫尺,马康年面色已经彻底白了下来,手指也死死地陷入进手心,脑袋嗡嗡作响,平日里所有的聪慧机敏都已经消失,只颤着一双腿,僵着身躯,一动也不敢动。
飞出去的年轻郎君嘴里不断发出哀嚎,随着场越来越喧闹的锣鼓声,哀嚎也逐渐变得无力微弱,很快便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两个披甲的壮硕部曲上前,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生死不明的年轻郎君拖了下去。
嘴里的鲜血如涎水一样不断地涌出,顺着惨白的脸颊轮廓一滴一滴地不断地落在了地上,擦出一条血淋淋的划痕。
胆小的女郎郎君看着这么血腥的一幕,面色刷白,双腿发软,身躯也几近摇摇欲坠。
被惊惧惶恐等情绪掩盖着的神志终于在此时恢复了过来,马康年没有对被拖走的同窗投落一抹眼神,只颤着手,立即扑通跪了下来,伏倒在地。
“学生马康年,拜见平北王。”
他顿了顿,发白的嘴唇不停哆地嗦,又是连声请罪道,“同窗好友出言不逊,冒犯了王妃,学生听之任之竟不加以制止,实在愧疚,还望王爷降罪。”
褚峻似没注意到身侧跪下请罪的人,视线在楼阁高台上游移,待看到了夫人的身影后,幽黑眼眸里的沉意才散去些许。
距离近了,褚峻也很轻易就注意到外甥女,随着女郎利落地弯腰将马球杖入,一直注视着外甥女的夫人也鼓掌击节,娇艳秾丽的面上尽是欢欣喜悦。
褚峻勾起笑,也跟着夫人拍了几拍。
擂鼓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