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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韵敛眉,轻声问道,“是不喜欢吗?”
女郎耷拉着脑袋,摇头,“没有,就是她们说,这些都不是闺阁女子该学的。”
这是听到别人说闲话了。
阮秋韵了然。
她没有反驳外甥女的话,只是反问,“那什么才是闺阁女郎该学的?是针织女红?还是管家中馈?难不成筠儿想要学这些?”
赵筠不假思索地摇头,她早就及笄,按照常理而言,也是时候开始学习
阮秋韵笑了笑,道,“没有人规定人必须要学什么,可学习技能无外乎就两种。一种是你需要的,一种是你喜欢的。”
这个时代的女性能拥有的选择太少了,女郎学管家中馈诗词歌赋针织女红等等,几乎是为了迎合夫家能够成为一位合格主母的要求。
阮秋韵垂眉看着怀里的女郎,眼底逐渐浮现出些许复杂,赵筠目前学习的一切,她是一清二楚的,毕竟……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推波助澜的结果。
阮秋韵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对不对。
可她的确不希望外甥女长成如同原著里那个“赵筠一样的人物,如今靠着出褚峻而拥有的一切外物都有失去的可能,可强健的体魄,理性的思维,稳定的心性等等这些通过学习锻炼而获得的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哪怕以后她这个姨母不在了,赵筠起码也还能拥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从一开始,在安排给筠儿的课业方面,就没有所谓针织女红这些,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能过于霸道,又说,“筠儿要是也想学这些,也是可以的。”
赵筠闻言,脑袋摇地飞快,连连拒绝。
阮秋韵失笑,“那好,还在意别人的话?”
“不在意了。”将脸埋在姨母怀里,赵筠瓮声瓮气地说着,嘴角再也压抑不住般上扬,弯弯的眼眸里淬满了笑意。
其实本也没有多在意过,她只是担心姨母会不喜,她只要姨母喜欢她就好,旁人她管她们死活呢。
任由外甥女腻歪在自己怀里,阮秋韵神色柔和,赵筠略微抬头,不经意间就注意到案上的信笺,眉目微敛。
信笺已经被摊开,密密麻麻的字赵筠没有看清,只注意到信笺后落款的一个族徽。
是从信都来的信笺。
是褚氏。
阮秋韵没有注意外甥女的目光,在安慰完赵筠后,她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信上。
第118章第118章凉州,陇西郡。……
凉州,陇西郡。
天气渐寒,空中零星飘着霜雪。
被突然唤来的陈信看了眼上首主公的神色,并没有看出异样,只得接过奴仆递过来的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眉头时不时拧起。
这是一封自盛京来的书信。太皇太后字字泣血,盼着自家主公归族归宗,用刘氏一族这些年所积攒的全部人脉和底蕴恳求自家主公认主归宗。
刘氏一族累年的积攒……陈信有些乍舌,这手笔着实不小了。
自前朝始,彭城刘氏便是赫赫有名的世家,祖辈不乏位高权重的朝堂高官,桃李满天下的博学大儒……而在今朝出了太皇太后这么一位刘氏皇后后,所诞下的儿子先帝成了一国之君,权势更是如日中天。
这番诚意在陈信看来,的确不亏,只是不知道主公有何想法,陈信将书信呈回,看了眼上首的主公,又缓缓敛眸垂下,作为幕僚,他是清楚主公的身份的……主公怕是对刘氏一族有怨的。
敛起心思,陈信拱手,“如今皇座上的小皇帝和太皇太后并不亲近,听闻自宣平公府灭门后,太皇太后身子日渐不佳,想必已是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地了。”
刘氏大宗主支大宗一脉,如今除了刘观舟这姐弟俩,也就只有主公了……想来,太皇太后是生了托付的心思。
陈信一番话的确有道理。
齐牧起身行至窗边,宽大的袖摆落在窗前被寒风吹起,他眉目淡然,端正清雅,声线里透着莫名的平静,“那你觉得本君该怎么做?”
陈信思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拱手坦言,“属下不敢妄图揣测主公的决定,只是……此举于主公于大业而言,的确是利大于弊。”
身为谋士,陈信理所应当是从大业的角度去斟酌的,无论主公听或不听。
利大于弊。
齐牧唇角勾起,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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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来,凉,益两州军营统帅照常更迭并无异样。只是龙武将军等人的嫡系家眷俱不在京中,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