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拜(第5页)
步三朝侧一个眼神,一位看似文质彬彬的长衫男子走出。
仵作:“死者致命伤在头部,死前明显被重物击打。经过核对,凶器是地上的碎花瓶,现场确定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
“你胡说!”
其实怎么死的不重要,容倦看着仵作,垂了垂眼睫,忽而快步而去,像是生气失了理智,就要犯浑打人。
仵作也是个练家子,脸颊少肉,人很高,抓住对方手腕后,如瘦高鬼影般不屑俯视着他。
下一秒,仵作面色莫名先变了。
术业有专攻,寻常仵作不会治病,但督办司只收人才,不但要能破案,甚至还要会杀人。
脉搏虚浮,奇毒入体,显然这毒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月慢性入侵。
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
再看向容倦时,仵作险些无声蹦出一句脏话。
这么个惊天大秘密你让我知道了,合适吗?
我是上报还是不报呢?谁知道这背后水有多深。
他好恨自己的专业水平。
堂下骤然变得安静。
步三看着突然雕像化的仵作:“杵在那里干什么?”
一直抓着犯人的手腕,场景十分怪异。
容倦这时几乎是半背对着步三,冲着仵作微微一笑。
果然有点本事,倒省了他其他安排。
仵作一眯眼,这小子是故意的,肯定清楚自己中毒了。
知情不报是大忌,仵作只能僵硬着步伐,走到步三那里,低声说了几句。
步三顿时没了先前的无所谓,皱了下眉头,迈步下阶,小心汇报给大督办。
大督办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次正眼审视了一番容倦。
片刻后,他竟平静地当场点明:“薛韧从来没有把错脉过,他说你被慢性毒药腐蚀肺腑,力气衰弱。难怪强抢民女时,会被一柔弱女子击打晕厥。”
周围没人敢插话,面面相觑。
“砸死人也是个体力活。”大督办端起杯盏,嘴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弧度,“这么看来你似乎真的被冤枉了。”
步三和仵作对视一眼,力气衰弱不代表没有作恶嫌疑。
万一砸中要害呢?
先前督办不是还暗示他们尽快结案,怎么突然为对方说起话来?
容倦却在此刻深深作了一揖:“谢大人明察秋毫。大人查清真相,还了小民一个公道,否则只怕是……”
说着,他再次以指代腿,掌心一跪后道:“想到您因惊马受了内伤,崧心下更加愧疚,如不嫌弃,日后我愿为义子,鞍前马后随行照料。”
大督办闻言笑了。
其他人压根不知道他为何而笑。步三离得近,确定没看花,自己的顶头上司笑的格外真实。
步三不由重新扫了眼下方胆大包天的年轻人。
站没站样,头上还沾着一些脏污,披着个惨白比女子还艳的皮囊,整个人和个病痨鬼似的。
究竟哪里值得大人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