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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惶惶下坠的,让人心慌的遗憾。
因为明明他们可以不错过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梁嘉树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但很快被他用力摁进意识深处。
因为如果真要承认这一点,那他之前的三十多年,就完完全全成了一个笑话。
梁嘉树不允许自己变成笑话。
所以和丁篁通完视频以来,这段时间他几乎用尽各种办法,抵抗这枚“弃子”带来的情绪反噬。
他想让自己知明白,丁篁对他来说不过是众多战利品之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面有一个“自己”在招摇过市,以前的情人都不方便联系见面,最后梁嘉树来到这家私密性极好的地下俱乐部。
曾经这里藏纳着他一切见不得光的黑色暗欲,那些他从来不会用在丁篁身上的特殊癖好,可以在这里统统获得满足和释放。
但是这次……
梁嘉树瞥了眼毫无反应的下身,忽然抬腿,朝面前那团摇晃抖颤的肉上狠狠踹了一脚。
“滚。”
他喉音分外低沉道。
仓促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偌大房间一下子显得空寂起来。
梁嘉树撑着额头,百无聊赖翻开手机,很快,他刷到那段丁篁在商场弹琴的视频。
凝视着屏幕里的人,梁嘉树渐渐坐直身体。
太奇怪了。
明明丁篁弹琴的样子,他已经看过千遍万遍,可为什么还是移不开眼睛。
视线如有实质般在视频里那道身影上反复流连。
垂着头,发尾间露出后颈细腻冷白的皮肤、仿佛一只手就能横握掐揉的窄腰、乖乖坐在钢琴凳上,被布料包裹遮掩的圆润弧线……
梁嘉树捏着手机,指腹不自觉用力到泛白。
回忆离婚前两年,他几乎没有再碰过丁篁。
印象中那副干巴巴的身体也并没有什么看头。
可现在,为什么会这么诱人。
一股不同寻常的渴意从胸腔爬上咽喉,面具孔洞后面,双眼目光变得越发泥泞幽深。
半晌,寂静室内响起一道拉链滑开的细微声响……
……
元旦过后没过几天,《镜》正式公演。
当天来看话剧的观众竟将剧场内的位子坐了一大半,远远望去人头攒动。
团员们原本预想着可能不过寥寥几个人会来看这场业余的话剧表演。
但没想到丁篁冲上热搜的那段视频成了最强有力的广告,让不少人专程买票不远万里赶来看现场演出。
从后台扒着幕帘飞快探头望了一眼,余旗转回身咕咚咽了下口水。
“完了,”他两眼发直地说,“怎么这么多人,我好像有点紧张了。”
看着他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丁篁忍不住担心地问:“你前天才出院,身体真的可以吗?”
“小瞧我是不是?”余旗闻言瞬间把胸脯挺得老高,“我现在,已经,完全,满血复活了!”
“那就过来帮忙。”
迟宙路过,面无表情地揪住余旗耳朵,把人拖去道具那边做最后的检查。
面前位置骤然空下来,丁篁注意力飘散,不由自主想起外面台下一片黑压压的观众,手心开始变得有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