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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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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官溱埋怨了几句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话,看着翠樨远去的身影,又看看空荡下来的院子,愤怒中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人去楼空,不外乎如此。

*

事发时还是秋末冬初的时节,天气有些转凉,却还不太显。

等再多些日子,天亮的时辰一日比一日晚,如墨夜色一夜长过一夜,才越发觉得这冷宫凄清荒凉的日子难捱。

月穗从小厨房出来,顶着风雪端着一晚刚熬好的药快步走向主屋,推开门一个侧身快速进了屋子,然后腾出一只手把门关好,把凉意隔绝在外面。

快步走到床畔,姚喜知正坐着矮凳守在上官溱床前。

见月穗端了药过来,姚喜知伸手从她手中接过碗。

“辛苦你了。”姚喜知的嗓音透着几分沙哑,嘴唇发白,脸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绯红。

将碗递到姚喜知手中时,触碰到她的指尖,月穗吓了一跳。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啊?”姚喜知愣了一下,没太在意,回答:“没事,我天生身子骨热,冬天也不怕冷,所以手也是热的吧。”

还勾了勾嘴角,对月穗做出一个安然无恙的浅笑。

转头看向面色憔悴,昏沉睡着的上官溱,轻唤:“臻臻,醒醒,该喝药了。”

一边对月穗道:“你先下去歇着吧,怕病气传染了你。”

上官溱病的这段时间,姚喜知都自告奋勇由她来贴身照料。

一是怕月穗照顾得不如她尽心,二也是怕月穗跟着被染了病。

当初内鬼的事错怪了月穗,已经让她心里过意不去,又连累她跟着臻臻和自己一起待在这冷宫,姚喜知只得抢着多干些活儿,借此减轻几分愧疚。

月穗退了几步,却没走远,留在屋中另一边的侧厅,注意这边的动静。

上官溱没动静,姚喜知又连唤了几声,上官溱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艰难地支起身子靠在床头,眉眼无力地耷拉着,一头青丝凌乱地披散开,发丝已经有些枯燥,显然久未细心打理过。

姚喜知将汤药凑到她嘴边,一勺一勺喂给她服下。

待药碗见底,姚喜知起身准备将碗放好。

身子晃了一下,有些没站稳。

但姚喜知顾不得太多,几步将碗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又打开案几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姚喜知才懊恼地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昨个儿吃药时梅子糖就已经用完了。”

一旁的上官溱声若蚊蝇:“没关系的,这段时间天天吃药,我都习惯这苦味儿了,不必吃糖去味。”

姚喜知双唇紧紧抿成一线,满脸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过去扶着上官溱睡下继续歇息。

守在上官溱身边,看她呼吸变得绵长,应当是睡着了,姚喜知又仔细地将上官溱被角掖紧,才起身离开。

走到外间,才发现月穗还在屋中。

“阿姊怎没先下去歇着?修仪现下整日里昏睡的时辰多,屋中也没什么差事和吩咐,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月穗想动身过来,身子刚动了一下,又停住步子。

只隔得远远儿的,道:“我瞧着你的面色似乎也不太好,要不我去也帮你煎一幅药,你用了然后去歇着?”

姚喜知笑道:“劳烦挂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是有……”

“莫说自己有数的话了,我刚才看你指尖滚烫,根本不是常人的体温。”

姚喜知话被月穗打断,无措地站在原地。

月穗又劝说:“如今娘子身边只有我们两人,平日有什么事,人手已经是不大够了,若是你再病倒,娘子身边哪里有人照顾?”

听月穗这么说,姚喜知才迟疑地点了下头,却道:“新煎幅药就不必了,想来方才修仪那碗药的药渣还留着,我去掺些水再熬一遍就是,我病得不重,用不着这么重的药性。”

“如今库中的钱财基本都给大郎君那边打点去了,本就不富裕,修仪这病又一直不见起色。上回都是塞了好些银子,太医署那边的人才肯来一个瞧瞧,后面药材的费用也不少,能省一些便是一些。”

月穗嘴上应着好,手上却是强硬地把姚喜知赶回屋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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