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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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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觉拽动着林欢见的衣角,林欢见轻拍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以作安抚,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您说的可是这人?”

林欢见和福来自是早有准备,在翟留良刚跟着杂役太监群混宫来时就盯上了他。

翟留良刚走出麟德殿,林欢见就已经安排了人及时把他拿下。

此刻福来虽装作恰巧撞见,秉公执法的模样,实则一切尽在林欢见的掌握。

太子跪着膝行数步步,凑近细看那垂首的男子,接着朝皇帝高呼:“是他,就是他!”

又转过身命令翟留良:“你快告诉父皇,你是不是刚才在宫门那几架移春槛旁见到了我,我是不是刚刚才从少阳院的方向过来!”

翟留良苦着脸,余光瞥了太子一眼,半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哪里是像那个太监说的什么见他形迹可疑,明明是早就盯上了他,直直就过去抓住他带过来!那位郎君派了人来接他,他明明都走出麟德殿了,这群人硬是生生将他押回来,还说他什么形迹可疑!

而现下太子又问这么个问题,他简直如实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简直叫他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翟留良偷偷侧首想瞧崔雪枝眼色,奈何他此时的位置距离崔雪枝实在太远,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好自己结结巴巴地回了话:“奴、奴才方才看见,太子殿下一直都在移春槛后头,是他说了那番话。”

太子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翟留良。

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回答?

激动得起身来,大喊:“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刚刚才到!”

“父皇,他在说谎!”

又猛地冲到翟留良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要将他整个人几乎提起来,目眦具裂:“你为什么要说谎,你是不是在有意陷害我,是谁指使你的?你说!”

翟留良满脸惊恐,五官都扭曲了,还在嘴硬:“奴才不知道啊,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实话啊!”

“住手!堂堂太子,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林欢见见皇帝面上怒气更盛,准备要发落太子,才不紧不慢朝翟留良开口道:“你能看到太子刚才一直在移春槛后,这么说来,你当时也一直在那里了?可今日在宴会上侍奉的人员,都有经我之手安排,我怎不记得有见过你?”

皇帝正欲下令的动作一顿,看向翟留良。

翟留良万万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

干笑两声想蒙混过关:“您贵人多忘事,记不清也实属正常……”

李忖却向得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抓着这点大呼:“林少监说得在理!他定然不是宫中人,我在宫中从来没有见过他,定是有人特意安排他进来,栽赃诬陷儿臣!”

“难道还能有人模仿你的声音说这般话不成!”皇帝冷笑一声,又狐疑地看了林欢见一眼。

但他向来信任林欢见,听他说来,其中似乎另有玄机,看向翟留良冷声道:“你是哪个宫的宫人?上级何属?”

翟留良一下又变得结巴。

他哪儿有什么宫属啊,甚至他连自己身上穿的是何职位的太监服侍都不知晓,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话来。

皇帝目光越来越冷,满含压迫地刺在翟留良身上,翟留良浑身发抖,甚至裆下还出现了一片带着腥臊味的水渍。

见这模样,皇帝哪还有不明白的,猛地一拍桌案,叱喝:“好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混进皇宫,还潜入御宴,究竟意欲何为!”

李忱立马道:“他定然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排来故意陷害儿臣的,儿臣向来敬父皇为明君慈父,此生唯愿效仿父皇圣德仁心,怎么可能说那种悖逆之言!”

林欢见适时上前一步,俯视着瘫软在地的翟留良,厉声问道:“还不从实招来!你是何人?受谁指使混入宫中?此刻坦白,说不定还能求个从轻发落!若敢有半句虚言,宫里有的是酷刑给你慢慢受的!”

翟留良丝毫不禁吓,连滚带爬地扑到林欢见脚下,连牙都在打着颤:“我是宫外人士,会,会拟声说些口技,是崔,崔淑妃,崔淑妃的弟弟崔郎君安排我进宫来的。我只是按她吩咐办事,其他一概不知啊!”

“他胡说!”

一旁立刻响起崔淑妃的尖叫声:“我从没叫过他来这宫中!他疯了在胡乱攀咬人!”

从座上起身慌忙地冲到皇帝座下,与太子和翟留良并排跪着,也顾不上管旁边太子错愕的目光,只一个劲皇帝哭诉自己是被冤枉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偏生涕泪糊了满脸,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花,又毫无仪态地扑在地上,丝毫让人生不起怜惜之心,只觉得狼狈不堪。

可惜这个场面臻臻没能亲眼看到,不然她应该会很解气。

姚喜知心里忍不住想,不由生出几分快意。

但此时皇帝的脸色却也同样不太好看。

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牵扯到崔雪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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