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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噙笑,一根根掰开翠樨攥着自己裙角的手指。
等上官溱起身,旁边候着的侍卫立马来将翠樨拉走。
翠樨嘴里不停哭喊着饶命,一会儿又求着皇帝,直到发现上官溱嘴角那看好戏的笑,才突然顿悟,她从始至终根本没打算过救自己。
面容一下变得扭曲,求饶变成了尖锐的咒骂:“我根本没错,凭什么惩罚我!人往高处走,我给自己谋求更好的出路,我做错什么了!”
“都怪你偏心姚喜知,同样是丫鬟,明明我资历更深,做事更得力,哪点比不上她!可你有什么好处,全都只顾着她,我在你身边,根本没有熬出头的那一日,错的明明都是你们!是你们!”
姚喜知心头一颤。
一直以为翠樨是受了银钱的诱惑,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是因自己而起。
不由遍体生寒,难道是她害了翠樨吗?
却突然感觉耳边有一股热意。
林欢见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做错事情的人永远不会承认是自食了恶果,他们总有千万种理由将过错推到他人身上,只有她贪婪不满,就算没有你,世上也会有赵喜知、钱喜知、孙喜知,成为她犯错的借口。”
姚喜知怔愣间,上官溱回答了翠樨:“哪点比不上她?你哪点都比不上她!起码她有一颗纯稚的真心,绝做不出背主之事来!”
话音未落,又柔和了神色,缓缓而郑重道:“更何况,她从不是丫鬟,而是我的家人。”
姚喜知眼眶蓦地酸涩。
连皇帝听这话,都忍不住侧目看向姚喜知,瞧瞧是怎样一个宫女。
上官溱注意到皇帝视线,不动声色挪了步子,将姚喜知挡在身后。
皇帝不甚在意,笑道:“你与这宫女感情倒是不错,是叫,姚……喜知?”
“是,是妾入宫时从家中随我一起来长安的,情分自是比旁人深厚不少。”
“这丫头也算有福气,能遇到你这么一个好主子。”
姚喜知垂眸掩住眼底湿润。
在心里接话。
她也觉得,能遇到臻臻,是她的幸运。
又看向身侧的林欢见,绽开个明晃晃的笑容。
她真是个幸运的人啊。
皇帝和上官溱没有把时间更多分给这些闲杂人,翠樨只是毫不起眼、连饭后茶语的笑谈都称不上的小插曲。
两人一路沿着花园走到自雨亭附近散步,姚喜知和林欢见就隔着几个身位的距离,在他们身后窃窃私语。
“臻臻的事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何时这件事才能真相大白。”
“她是于你极为重要之人,我自然会倾力相助。”林欢见目光温软。
姚喜知踮脚凑近他眼前,不慎满意道:“你这话说得,难道没有我,你就要袖手旁观无辜之人蒙受这不白之冤啦?”
如若上官溱不是姚喜知挚友,他自然没这个闲工夫管这些闲事。
甚至如果她们只是普通嫔妃与宫女之间的关系,他还乐得见上官溱在那冷宫带着,远离人群,也连带着姚喜知少被卷入纷争中。
不过也没必要和姚喜知说得如此清楚明白,只浅笑蒙混过去。
姚喜知也没要他答,又说起宫中的杂事:“臻臻如今复宠,宫中应该会新安排些宫人过来,你还是让月穗留在我们这儿吗?”
“你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呀?”
“我怕你觉得身边有我的人不自在。”
“不会呀,像你给我和臻臻找了个月穗如此好的帮手来,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林欢见看姚喜知满脸率真,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是真对此毫无芥蒂,才放下心来。
“不过等臻臻这边恢复往常,手底下有人要安排差事,时常在宫中走动来往,事情也会多一些,我就没法像之前那样天天来找你了。”
“我偶尔也会忙,本来便抽不出多少空闲时间,倒也不急,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