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1页)
秦鼎竺掀开其中一页,注视书面上画得很简单的两条小虫。
一红一黑,旁边注释说明了蛊的情况,与他前世下给白虞的蛊表现一致,名为心蛊。
要养心蛊的两只虫,必须是在多场厮杀中活下来的,分两层被关在一起,黑色在下,红色在上,中间用薄透的纱料隔开。
让他们时刻感受到对方存在,却又无法撕咬残杀。
以蛊主的心血喂食,等到他们完全熟悉对方,可以和谐共存后,再去掉布料,吃蛊主的血水即可。不过因为层级关系,黑虫会渴求红虫的气味,本能地追随依附。
心蛊之所以失传,一是它下蛊时要蛊主承受非人的痛苦。
虫以主人的血液为生,较强的红虫会自发向血液最蓬勃充裕的地方钻,生生撕咬血肉。
二是下蛊之后,蛊主相当于把自己搭进去,并且没有任何办法挽回,除非将心脏挖出来。
一旦下成,黑色一方会发了疯地渴望红虫和蛊主的气味,离得近还好,远了就会很焦躁,到处爬动,胡乱啃噬宿主的血肉,让宿主浑身疼痛,心脏紧缩甚至窒息。
久而久之像是产生极致的爱意,失去自我,将所有的注意和感知都放在蛊主身上。嗅觉主导后,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视力下降,到近乎失明的程度。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个被鬼迷了心窍的半瞎。
之所以说蛊主的代价很大,是因为那红虫,也离不开黑虫,只不过程度较轻。
而这也是它的高明之处。
两者都很想要融合,离得越近,越能被对方气息舒缓。(两只虫子它能干的了什么,只是想靠近一点点!)
这表现,与白虞刚开始纠缠他时完全一致。
原来他不是生病和或发疯,而是控住不住,身不由己。
再往深处究,可能白虞都不在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只是误把分开的痛苦当成爱的证明。
秦鼎竺心脏彻底沉下去,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白虞遭受的所有折磨,都是由他亲手造成的。
白虞本可以不承受这些。
秦鼎竺mie住纸页,却注意到靠近缝线夹角的地方,还有一道小字:传闻有一物可短暂缓解分离之苦,可惜年月已久,具体是何物尚未可知。
“咦?”白虞弯着身子在门口探头,看到他在才愉悦地走进来,懒懒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你在看什么啊。”
如果对方没在里面,白虞是不会想自己一人身处其中的。
他好奇地随口一问,视线向下投过来时,秦鼎竺早已将书册合上,压在半截手指厚的资料下。
“都是工作用的东西。”秦鼎竺回答。
白虞应声点头,“噢。”接着上前拉住他的手,“现在还早,你再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秦鼎竺回握,“好。”
书房的门被秦鼎竺彻底关上,桌面上层层整齐的纸张下,露着一点褶皱的纸角。
不论真假,前世今生,都是他亏欠白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