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页)
纪思榆很聪明,他知道alpha去找谁,所以就不跟着了。
“爸爸有很多话想对妈妈说吗?”他还是很好奇。
纪思榆问得很认真,以至于纪泱南都愣了几秒,“你这样叫他了?”
“没有。”纪思榆说:“我喊他叔叔。”
他想起件事来,从自己右侧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糖,躺在他白嫩的掌心里,他弯着眼睛笑起来,“妈妈给的,还没有吃。”
“什么时候?”
“在岛城,我给了小雀玩具,妈妈给了我糖果。”
纪泱南垂着眼转过身,“你吃吧,等我回来。”
“好。”
纪思榆看着alpha拿起放在桌上的酒罐子,他没有戴手套,所以能看到他明显颤抖的弧度,是那种不受控制的,从手腕开始使不上劲,最后是小臂带着发力,把酒罐子塞进了大衣内侧的口袋里。
纪泱南离开的时候叮嘱他:“我会尽快回来。”
纪思榆攥着玩具,重重点头,“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alpha看上去瘦了点,下颌角变得比以往要锋利,整个背影都像他们来时路上脆弱萧条的树干。
纪思榆不想再哭,剥了颗糖塞进嘴里,一开始是酸的,嘴里全是口水,后来甜味就漫上来,他拿着玩具走到窗前坐下,模仿在天空飞翔的鸟,从左边飞到右边,又从右边飞到左边。
纪泱南算是酒馆的常客,老板许久没见他,这回给他打了个折,少收了些钱,纪泱南顺便又问他要个打火机。
“你倒是不客气。”老板跟他唠嗑:“今天怎么没见到小孩儿,没带他来?”
“没。”
“行吧。”
他把打火机递给纪泱南,以为对方接住了,结果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正好碰到被他放在中间的杯子,“你。。。。。。”
他想说怎么一个打火机都拿不住,就见alpha略带慌乱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把打火机掸了下去,另只手在下面接着。
“走了。”
酒馆的门是被风带上的。
纪泱南先是给自己灌了口酒,然后才背着风口点烟,打火机被他跟酒罐子一起放进口袋里,一口酒下肚,从喉咙开始就有种灼烧感,原本僵硬的躯体开始慢慢涌上热意,他站在原地闭了闭眼,打算先离开这里。
腺体的退化今年变得格外严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把纪思榆带在身边也算留点念想,小时候他总对冯韵雪说生病太痛苦,活着没有意义,他在重新遇到白榆前依旧认为毫无意义,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五年这么漫长。
漫长的冬天拖垮了他的身体,也开始消磨掉对白榆的记忆。
可omega又出现了,偏偏他快死了。
耳边是一群吵闹的小孩声,他路过酒馆对面的废墟时只简单瞥了眼,好几个小孩压着一个孩子打,他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当做没看见,只是从人堆的缝隙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时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你服不服?服不服?”为首的小孩骑在那人身上,另外的同伴就压着他的四肢,偏偏被打的小孩几乎没什么反抗的动作,他说话声音很脆,听上去不像是会低头的样子。
“童尧,你就是没胆量。”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没教养的坏家伙。”童尧伸着拳头又要去揍他,结果不知道是谁从后面直接拎着他后衣领把他拖走了。
“谁啊!”他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其余小孩看见莫名其妙出现的大人也开始害怕,连忙松开小雀跑到童尧身边。
“是你?”
童尧认识他,是之前去他家买车的alpha,他不断在小雀身上跟alpha脸上来回打量,“你帮他干什么?”
小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他十分不自然地看了看纪泱南,紧闭着嘴不说话。
alpha看上去是要替小雀出头的样子,童尧气得跺脚,“他把你车窗都砸碎了,你还帮他。”
小雀还想呛他两句,纪泱南就在他身后说:“你有意见?”
“你。。。。。。”童尧攥着拳头,脸色都涨红着:“他妈妈给你赔钱了吗?道歉了吗?你就这样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