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
“少爷。”他声音很哑:“你伤好了吗?怎么回家了?”
他注意到alpha衣服上透出的血色,着急又担心:“流血了,我去拿纱布,家里应该还有纱布的。”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纪泱南摁住。
“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白榆脸上被太阳晒过的痕迹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惨白,他逃避似的不敢去看纪泱南的脸,只一个劲说:“不行的,要把伤口处理好,不然变严重了怎么办,我很快回来的,你等等我。”
纪泱南抓住他的手,“能不能听话一点。”
白榆咬着嘴唇,无措不安地眨着眼睛,睫毛根部都在颤。
“嗯。”他说:“我听话。”
纪泱南叹口气,伤口说不疼是假的,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白榆顺着他的动作低头,在alpha手心里看到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纪泱南把纸摊开,里面放了两粒药,白榆许久没动弹,他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纪泱南看着他说:“避孕的药。”
有什么东西仿佛从白榆的心口碾过,他说不出话,嗓子眼都疼。
避孕的药?是什么意思?避孕又是什么意思?
“我标记你了。”纪泱南的话语像是他小时候冬天里扫不完的雪,“虽然是临时标记,但受孕几率很大,你把这个吃了。”
白榆不明白,他表情天真地问:“我想怀孕的,少爷,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总要生宝宝的,我是omega,怎么能不生孩子呢?”
“家里并不需要孩子。”
纪泱南的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扎得白榆心脏都在流血。
“为什么?”
“不合适,我要过完今年才能退伍,而在这之前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很有可能半年都没法回来一次,现在军队里没有alpha能正常休假,包括我。”
“我妈病了,纪廷望带着两个人回来,我不在家,你难道打算怀了孕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吗?”
他试着跟白榆讲道理,他不明白为什么omega不肯接受吃药。
白榆太难过了,也想不通,沉浸在悲伤里,以至于听不出纪泱南话里掩藏的无奈。
“我会照顾好夫人的,会在家等你。”他跟以前那样向alpha保证:“我会听话的。”
纪泱南深吸口气说道:“不是这个问题,是这个家不应该有孩子。”
就算要有,也不是现在,昨晚上因为易-感期他没控制住标记了白榆,omega的受孕几率会在被标记后大大提高,他不能冒这个险。
“吃了吧。”
“泱南哥哥。”白榆泪眼婆娑地问:”你不喜欢孩子吗?”
纪泱南不想骗他。
“是。”
他没有喜欢孩子的理由,他一直觉得这是种束缚,甚至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累赘。
白榆捧着纪泱南的手,眼泪从他透亮漆黑的瞳孔里掉出来,像一串串碎掉的珍珠,alpha的决绝让他呼吸都困难,他抱着最后的希望说:“可以不吃吗?我今天做错事了,我会接受惩罚的,我可以再跪一晚上,我也可以把教规罚抄好几遍,我什么都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