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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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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间出来后,omega给他披上一件深黑色的外衣,白榆呼吸的瞬间在上面闻到了纪泱南残留的信息素,他手指僵硬,只微微动了动后就垂在腿侧,omega站在他跟前替他把衣服拉紧,他害怕被发现什么,却又担心欲盖弥彰的姿态更容易泄露他的不安,便就站着不动。

“这天越来越冷了,不要感冒。”omega头发一如既往盘得一丝不苟,白榆看见了她光洁额头上的几道很小很小的细纹,“现在军区医院不好进,千万要注意身体。”

白榆从客厅往外看,几片被风卷起的枯黄落叶飘到地上,他眨眨眼睛问:“几号了。”

“十八号。”

“十一月吗?”

omega给他整理好衣服后,发现他过长的头发都遮住脖子了,她向后退两步,说道:“今天十二月十八号,怎么了?”

怪不得这么冷,白榆沉默起来,垂下的修长脖颈像是从中间折了一道,看上去落寞又孤寂。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白榆只是想到自己已经十九岁整,他的生日已经过了,虽然以前就不怎么过生日,但他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他又问omega要了颗糖,塞进嘴里的时候omega跟他说这是最后一颗了,白榆笑着说没事,他用牙把糖咬破,甜腻的夹心被他用舌头裹住,他吮了吮咽下去,说:“以后不吃了。”

吃完糖以后,白榆就要去午睡,omega怕他着凉建议他去二楼卧室,他不愿意,omega便抱了床被子放在他阁楼的床上。

“谢谢。”

躺下之前,白榆把属于纪泱南的外套脱了,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贴身里衣,他按部就班地往床上躺,其实睡不着,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距离上一次去教堂已经两周,前线战况焦灼,偶尔在军属区都能听见轰鸣的炮火,纪泱南没有再来信,omega便没有再同意他外出。

不清楚现在几点,阁楼窗户关得死死的,屋外天空像一层阴沉的巨幕,风变得很大,从玻璃窗的细缝里吹进来,白榆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紧,手从上衣的领口里伸进去,拉出细细的红线,手指不断向下,摸到了温热的无事牌。

这块无事牌他从不离身,永远贴在他胸前的皮肤上,廉价的玉质纹理上经过长久腹膜后变得无比光滑,白榆把它放在自己的嘴边,在上面细细地吻了下。

“妈妈,请保佑我。”

他摸着肚子浅眠,难得做了个好梦。

。。。。。。

自那过去三天,白榆发现天气降温之后他变得贪睡,经常一觉醒来已经快接近中午,omega又开始担心他,她在邮差来的下午三点给了对方一封信,白榆知道,那是给纪泱南的,他裹着厚厚的棉服外套一眨不眨地看向离开的邮差,omega从前方转过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白榆的错觉,他感到omega在笑,走路的步伐都很轻盈。

那天出了点太阳,在家值守的两名alpha在家门口修理那辆军用汽车,白榆看得认真,其中一个alpha手拿一桶白色汽油罐往打开前面的引擎盖往里倒,然后还剩下一大半在里边晃荡,白榆看着他把剩下的汽油放在了后备箱里。

omega走到他身边,问他今天想吃什么,白榆仰起脸,微微眯起眼睛,很轻地说都可以,omega掩饰不住的欣喜,果然下一句她就说前线传来捷报,联盟军队作战取得阶段性胜利,她兴奋地向白榆表达纪泱南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然而白榆的心却在此时沉到谷底,他双手握紧,再一次向omega提出了要求,“我要去教堂。”

他没有时间,也不想再等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白榆甚至已经做好第二条准备,如果被拒绝,那他会问omega再次要来铅笔,不论笔头被削得多钝,他都会当着omega的面戳进自己的喉咙,虽然这可能太过血腥,但他总要赌一把,但omega却在犹豫再三之下答应了他。

“好,不过今天周五,教堂可能没开,如果。。。。。。”omega想说可以带他去别的地方转转,比如买到糖的小商铺,那里虽然不够繁华,但也可以散心,她收到了纪泱南的指令,需要带白榆调节心情。

“开的。”白榆又低下头,踩了下脚底的树叶,干枯的纹理一踩就碎,白榆抬起脚,说道:“周五也开的。”

现在的教堂就是个空壳子,牧师早就不见踪影,那扇生锈的铁门根本没人会关。

“好。”omega答应了他。

omega进屋做饭,白榆仍旧在门口坐着,他今天胃口还算可以,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饭,没吐,他还是问omega要了支铅笔,已经被削得很短,omega想说要不要换一支,白榆说不用,那支笔还没他掌心宽,很适合的尺寸。

门口值守的alpha士兵一般都是在他吃完后由omega通知他们才会吃饭,白榆趁他们吃饭的空隙里,打开了军用汽车的引擎盖。

以前他看纪泱南修过这种车子,他总会跟在一边,所以大概知道怎么打开,里面的构造看不太懂,引擎机上满是灰尘,上面还有明显的手指印跟浓重的汽油味,白榆手里拿着那支短小的铅笔,把它塞进了里面的凹槽,最后若无其事地回了阁楼。

下午三点,白榆休息够了,便叫人送他去教堂,omega脱下身上的围裙跟着,她替白榆打开车门,白榆右脚刚踏上去,才想起来属于时春的玩偶被他落在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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