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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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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杜若以水袖掩面,默默站立。

哀江南,哀江南。旧曲悲新景,也只是他们这些梨园中人所能做的了。

在南都的欢乐日子,也在凄凉悲哀的曲调里慢慢地拂过他的心头。鸡鸣寺里叶儿相解,他虔诚祝祷。头牌大戏唱完,大家一同举杯。洪珠苦心相劝,糖水腻在桌子上。

缥缈的回忆……剩下的人也只能勉力前行。

柳方洲忙着庆昌班各类事务,并没有流露出过多自己的心情,只是在胳臂上带了一片黑纱。

“我想,我与方平也再无相见之期了。”他在寄给唐流云的信里这样写到,“我失却了许多亲人,又在这时代里有了并肩而立的,戏班之中的亲人——或许可称作幸事?但愿苍天稍发恻隐,不必使我再失却亲人与爱人!”

一张《江汉日报》。刚刚由道琴从街边报童处拿回来,他把报纸放到柳方洲面前的时候,右手大拇指上还挂着一袋蛋花米酒和面窝,味道泼泼洒洒的让柳方洲皱了皱眉。

“没沾在报纸上。”道琴忙不迭的把自己的吃食抬高了说。

“想吃就吃。”柳方洲展开报纸,一边回答他,“饿不着你这一口。”

,况差到何种地步,从戏班日常的卖座就看得出来。

“吃完把上周餐费算了。”看道琴把最后一口蛋酒喝空了,柳方洲又把报纸翻过去一页,顺手撕了一页递给道琴让他写字。

道琴打了个酒嗝。凡是带着哪怕一点酒性的吃食,梨园行里的诸位老板都是不敢碰的——尤其今晚上还挂了牌出来要演戏。然而道琴许久不练习,手背还带着偌大一块火烧的疤痕,自然不必登台了。

“昨天胡鼓师说的新买的琴弦松油那笔款子,我和刘老板说好了。”道琴应声接过报纸片,“只要是琴鼓的花费,如若得让咱们出钱,结戏时我们要一并带走。要是留给他们,就分开出钱,我们三他们七。”

“好。”柳方洲赞许地点了点头,“就是要说明白才成。”

道琴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盘。柳方洲盯着他算了几个数,重新拿起了剩下的报纸。还有一份没看的是文艺版。

道琴不再唱戏,既是形式无奈,实则也遂了他的愿。演戏牌子上不再写着乌珠勒道琴,他却仍然跟着庆昌班吃食起居,虽然柳方洲杜若都没说什么,拿他也和从前无异——照样供他贪吃,照样扭他耳朵。

然而道琴自己心里,是定然坦然不得。有时搬送东西、来往跑腿,道琴都勤快得不比从前。

柳方洲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他想到之前道琴从家里回来,哭诉时说起收殓项正典的钱,是投给商行运作所积攒的,于是尝试着让道琴打理戏班的账目,他竟然做得出色。

加上道琴天性滑头,极会察言观色,与茶馆各色人等打起交道来也游刃有余。柳方洲慢慢将后台更多事务放给他,有时也在旁边协助一二。

这样确实是好的——毕竟如果多养一个空说白话空吃饭的闲人,他柳方洲自己念及过往情分,也要考虑整一个庆昌班。

柳方洲接下这残部,虽然本心只是不想让杜若为难,他也要在这乱世里全力担责。

但愿道琴快些成长,足够当得起戏班的管事。柳方洲这样想着,仔细看起了《江汉日报》的文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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