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页)
“好。”柳方洲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回去,告知班主一声。我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那当然就是,要与孔颂今孔老板对质。
要是能抓孔颂今一个现行就好了。
那他一定要一拳打到这位管事师父的左脸上,再替项正典在他右脸上来一拳。
柳方洲死盯着面前不紧不慢地吹着盖碗茶,等他说明来意的孔颂今,觉得心底的怒气烧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噼啪作响。
孔颂今的私宅陈设也是富贵堂皇,满堆满放着的文玩珍宝总让柳方洲觉得阔气而庸俗。最有趣的是堂屋八仙桌上新摆了一张委命状,上面歪七扭八写着的是敌人的文字,只有孔颂今三个字看得清楚。
孔颂今把手里的茶碗放下,看向柳方洲。手指上明晃晃的翡翠戒指闪过一丝绿光。
“这几日班里封箱,大家也都清闲下来了,不知道孔老板忙着什么差事?”柳方洲勉强藏住情绪,先试探着问。
“喔唷,封箱?”孔颂今呵呵一笑,“王老板果然干出这事来了?好啊,好啊。”
“这是什么意思?”柳方洲把拳头死死按在桌角,问。
“当然是——孔某人可不会跟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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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这样的有学问有教养,怎么不去和外国人拼刀子拼命,反而在这里骂我这个华人?”孔颂今仿佛没有被面前黄口小儿的话语刺痛到丝毫,仍然在嘴角堆了一层层的冷笑,“我告诉你柳方洲,我不仅从你们庆昌班捞了一笔油水,现在的市长大人还亲自为我封了官呢!可比跟着你们庆昌班东跑西颠的强,还要处处看你们角儿的脾气脸色,赚几个窝囊钱!”
他一心为钱,真的因利叛变倒也是情理之中,早在柳方洲拒演中秋堂会的时候就有所表露。
只可惜这时的柳方洲心里没有想到太多,难言的愤怒与悲哀也让他想不到太多,他腾一下站起身,捏紧了的拳头直直地朝着孔颂今的面门招呼过去。
柳方洲常年习武,又身高体壮,年近半百的孔颂今自然毫无招架之力,结结实实被打翻在了地上,茶碗也被丁零当啷一阵带翻,茶水泼湿了孔颂今的寿字苏绣马褂。
柳方洲俯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挥拳还要再打。
“哈哈哎呀,哎呀。”孔颂今脸颊上已经青肿了一大块,仍然瞪着柳方洲冷笑,“我还以为你和王大班主一样是个假清高呢!原来是个这样爱动手的货色!你们庆昌班里人人装着自己贵盛无比,眼里谁都看不起,唱了几句文绉绉的戏就以为自己有头有脸了,把我孔颂今呼来骂去,我呸!还不一样是下九流的货色!戏子就是戏子,一辈子卖笑给别人的命,还挑挑拣拣买不给洋人了?”
柳方洲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一时间怒火中烧,揪着孔颂今的领子只是把牙咬得咯吱作响,说不出话来。
“我就告诉你吧。”孔颂今把自己的衣服从柳方洲手里一把撕出来,“你可别真以为你口口声声叫着的王大班主、洪师父是什么好东西,我孔颂今明明白白给你说清楚,《苏三起解》你又不是没学过,这洪洞县里压根没好人——一个假善人、一个老姑娘,还要带着你们说什么罢演救国!天大的笑话!”
他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半颗带着血和痰的碎牙。柳方洲刚才那一拳着实下了一些力气。
“送客!”孔颂今气急败坏地对着内厅喊了一嗓子。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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