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是敌是友（第1页）
硝烟未散，烤红薯与臭鸡蛋的混合香型依旧在院中顽强地宣示著存在感。古小满手里那枚【万界行商联盟外围成员徽章（黑铁级）】冰得像三九天的铁栏杆，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一日游”的旅行团里逃票出来，还顺手牵了导游的工牌。
“开会！全体目光向我看齐，开紧急吹风会！现在点名，迟到早退的，房租自动上浮百分之五十，上不封顶！”古小满扯著嗓子，把李逍遥、月影仙子、rx－8，外加通过古井vip专线远程接入的椿前辈，都“请”到了院子中央那张饱经沧桑的石桌旁。至于吉格斯和赫敏，那两位一个正忙著回收他那些“战术性生化毒剂喷射器mk－iii型”的零件，另一个在旁边帮忙打下手，顺便研究空气净化咒语能不能祛除“工业润滑油过期味”，暂时不適合参加这种“咱们是不是要被宇宙级黑恶势力上门催收了”的高端研討会。
李逍遥一屁股坐在一张倖存的石凳上，动作嫻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只还冒著热气的酱肘子，他撕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我说房东小子，这刚打完仗，骨头都快散架了，你又折腾啥呢？今天本大侠为了你这破院子，可是连压箱底的『独孤九剑青春版都使出来了，我那身全球限量一件的行头也报废了，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形象代言费……嘖，少於十个酱肘子，这事儿没完！”
古小满“啪”的一声把那枚黑漆漆的徽章拍在石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李逍遥的酱肘子都哆嗦了一下：“李哥！肘子事小，失节事大！不对，是小命要紧！您老给掌掌眼，这玩意儿，【万界行商联盟】，听著就像是能跨星球收保护费的组织！咱们这次，怕不是捅了马蜂窝，还是带洲际巡航飞弹自动索敌带gps全球包邮送货上门的那种！”
李逍遥眼皮都没抬，又啃了一口肘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万界行商联盟？名字挺响亮，听著像个跑长途的国际倒爷组织嘛，还是做跨位面生意的。我说房东小子，你这脑子能不能活泛点？这是商机啊！天大的商机！你想想，咱们四合院，宝贝可不少！炎爪那老匹夫的口水（据他说能淬炼神器，虽然我看著像浓痰），月影仙子泡澡用过的……咳咳，是她收集的月华甘露（美容养顏，仙界网红爆款），还有我这珍藏了八百年的剑意拓片（附赠原味脚皮一张，买一送一，概不退换）！咱们整个『四合院严选，跟他们搞个梦幻联动，到时候什么星辰大海，什么嫩模……呸，主要是改善大伙儿的居住环境，提升幸福指数嘛！”
古小满脑门上瞬间滑下三根黑线，他严重怀疑李逍遥的“江湖经验”是不是全点在“如何在不同的酒馆赊帐並成功逃单”上了：“李哥，您这商业版图都快画到m78星云了！还『四合院严选？我怕咱们这『严选还没上架，就先被人家『严打，直接从源头给我们物理清除了！”
月影仙子轻轻摇了摇头，她那平日里清冷如雪的脸上，此刻也多了几分凝重：“不可轻敌。任何敢以『万界为名的组织，其底蕴与实力，绝非我等能够轻易揣测。那些恶魔猎手，仅仅是此联盟的『外围成员，便已能对我等造成如此威胁，其核心力量，恐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比直接说出来更让人心里发毛。
古小满感觉自己后脖颈子凉颼颼的，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玩意儿吹了冷气：“仙子姐姐所言极是！咱们这点家底，跟这种体量的庞然大物掰手腕，怕不是刚喊开始，手腕子就得呈螺旋状粉碎性骨折，还得自己掏钱叫救护车！”
rx－8的电子眼红光闪烁，用它那一贯没有感情起伏的机械音播报导：“【根据本机现有资料库检索，未发现『万界行商联盟相关有效条目。初步判断，该组织信息保密级別极高，或已超出本机数据权限。建议指挥官阁下尝试通过【万界契约书】支付『亿点点能量点，以获取更详尽的情报。或者，指挥官阁下可以尝试激活徽章上已损坏的空间定位信標，与该组织建立初步联繫，以探明其具体意图。】”
rx－8顿了顿，补充道：“【友情提示：选择后者，有百分之九十二点七的概率触发『您的快递已送达，请签收您的专属豪华定製版灭顶之灾（附赠全家桶套餐）特殊连锁事件。】”
“我真是谢谢您的友情提示啊！你这建议跟让我直接表演一个『样作死大赛总冠军有什么本质区別吗！”古小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书大爷！您老人家倒是给个准话啊！这玩意儿到底烫不烫手？”
【万界契约书】金光依旧，高冷范儿十足，连个標点符號都懒得回应。
就在古小满抓耳挠腮，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一直通过古井专线“潜水窥屏”的椿，那苍老中带著独特混响的嗓音，罕见地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一次，那声音里却带著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像是深埋地底的陈年老酒，开坛的瞬间，既有醇厚，也有辛辣，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老娘当年也曾血洗过华尔街”的追忆感。
“【万界行商联盟……呵呵，真是个……让人怀念又头疼的名字。】”
古小满精神猛地一振，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虽然这稻草听起来也挺扎手：“前辈！您老人家知道这个组织？快！快给晚辈说道说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下凡普渡眾生，还是哪个旮旯跑出来的妖孽准备祸害人间？”
椿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翻阅一本积满灰尘的古老记忆相册，又像是在斟酌用词，避免触发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制：“【神圣？妖孽？这两个词，都不足以概括他们的万分之一。『万界行商联盟，是已知多元宇宙中，歷史最悠久、势力也最庞大的商业集合体之一。他们的触角，像最贪婪的藤蔓，延伸至你们凡人智慧无法想像的无数位面。】”
“【他们贩卖一切，只要你能想到的，或者想不到的。从构成世界基石的基础元素矿脉，到足以顛覆一个时代的禁忌魔法知识；从一颗蛮荒星球的未来开採权，到一个高等文明的整体命运打包出售。他们交换信息，也编织信息，操纵信息的流向如同呼吸般自然。他们甚至会像精明的风险投资家一样，『投资那些在他们看来有潜力的新兴文明，也会像冷酷的清算人一样，毫不留情地『回收那些在他们眼中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或者负债纍纍的衰败世界。】”
古小满听得是瞠目结舌，手里的徽章差点没直接掉进李逍遥的酱肘子碗里，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台超大功率的粉碎机反覆碾压：“投、投资文明？还带回收业务？这……这业务范围也太tm离谱了吧！我们家那片儿的街道办都没他们管得宽啊！这不就是宇宙级的强买强卖吗？”
椿继续用她那不带丝毫波动的语调，陈述著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碳基生物san值狂掉的事实：“【他们的核心准则，或者说，他们唯一且永恆的信仰，便是『利益。绝对的、赤裸裸的、不加任何修饰的利益。唯利是图，是这个联盟从诞生之初就鐫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质。在他们眼中，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没有永恆的朋友，也没有永恆的敌人，只有永恆的、可以量化的利益。】”
“【他们可以前脚刚与某个標榜光明与秩序的神祇签订独家圣水供货协议，后脚就能和深渊最底层的恶魔领主进行大规模杀伤性禁忌武器的军火交易，只要利润足够丰厚。他们可能因为一笔利润可观的订单，出手扶持一个濒临灭绝、科技树歪到姥姥家的弱小种族，帮他们点亮文明之火；也可能因为另一笔回报更高的委託，毫不犹豫地加速一个曾经辉煌的古老星际帝国的崩溃与解体，然后分食其残骸。】”
李逍遥啃酱肘子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他咂了咂嘴，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我的乖乖，这帮傢伙，比我当年在黑风寨当二当家的时候……不对，比我还像个纯粹的生意人啊！我顶多算是在新手村门口摆地摊卖假药的，人家那是跨宇宙跨次元的托拉斯垄断集团董事长兼ceo级別，还是带武装夺权业务的那种！”
古小满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锅浆糊，cpu温度报警灯狂闪：“也就是说，这帮大佬如果真的盯上咱们这四合院，可能是想跟咱们做点『友好的生意，比如收购炎爪的『限量版龙涎香；也可能是觉得咱们这院子占地方，影响了他们的『宇宙cbd规划，准备把咱们连人带院子一起打包当『可回收垃圾给处理了？”
椿的声音里，终於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嘆息，像是秋夜里最后一片飘落的枯叶：“【初代四合院之主，当年……与『万界行商联盟中的某些……嗯，话事人，有过一些……相当复杂的往来。既有互惠互利的合作，也有不死不休的衝突。这也是为何，【万界契约书】能够第一时间识別出这枚徽章的真正来歷。至於更具体的细节，涉及到一些非常古老的禁忌和因果，老娘暂时还不想多提，提了怕你们当场嚇尿。】”
“初代房东还跟这种宇宙级bug组织有过节？！”古小满感觉自己当初接手这四合院，简直就是签了一份“史诗级背锅侠卖身契”，这破院子根本不是什么养老圣地，妥妥就是一个超大功率、自带涡轮增压和连锁反应的麻烦吸引器！“前辈！那咱们现在……现在可如何是好？这枚徽章，是供起来当传家宝，每天三炷香祈祷他们別想起来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化粪池，挖地三尺给它埋了，再浇上三吨水泥，上面种满仙人掌？”
他捏著手中那枚小小的黑色金属徽章，感觉它比炎爪刚抠出来的鼻屎还要烫手一万倍。主动联繫？万一对方客服接电话第一句就是“您好，您的『灭门套餐已派送，请保持电话畅通”怎么办？静观其变？万一对方觉得他们这帮“原始土著”不识抬举，直接派个“黄金plus至尊vip会员版”的恶魔猎手小队过来，给他们来个“一键清零”怎么办？
古小满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髮，感觉头皮都快被自己薅禿了，他做出了一个艰难无比，但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决定：“不管他们是敌是友，是想来送温暖还是送快递上门强制签收，咱们首先得把自家的防盗门窗给焊死了，最好再拉上十万伏的高压电网！rx－8，立刻开始计算升级四合院整体防御系统的方案，需要多少能量，需要什么材料，列个清单出来！预算……预算就是我未来一百年的房租！不够我再去抢……咳咳，再去想办法！”
“李哥，月影仙子，还有椿前辈，这段时间，四合院的安全，就全拜託各位多费心了！等这阵子过去，我请大家吃满汉全席，管够！”
李逍遥把啃得乾乾净净的酱肘子骨头往桌子上一扔，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行吧，看在你未来那一百年……不对，是未来那一百个酱肘子的份上，本大侠就勉为其难，再兼职几天保安部首席荣誉顾问兼武力威慑总指挥。”
月影仙子微微頷首，没有多言。
椿的声音再次响起：“【哼，亡羊补牢，总比坐以待毙强。】”
古小满刚鬆了半口气，李逍遥又补了一句：“对了房东小子，我那身限量版行头的清洗费和精神损失费，你打算什么时候结一下？现金还是扫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