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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陛下与王爷没将他们这般不容于世的关系诉说于口,可脸上的吻痕,还有陛下脖子处不小心露出的痕迹,无一不再揭露这般关系。
陛下不仅没后宫,从他还是皇子时就没听闻过与哪家小姐走得近过,再者昨晚听说就翌王与陛下同住,现在陛下身子上出现了这种痕迹,纵使他们没经历过人事,也知晓,这其中定然有不一般的关系。
这秘密砸向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到了极点,生怕被拖出去斩了脑袋,好让这秘密随着他们的脑袋一起埋进乱葬岗里。
再胆大的下人也不敢抬头用余光偷看,先前有幸见过翌王与陛下尊容的下人,在心里偷偷想,虽是断袖龙阳之情,可确实般配极了。
只是……难不成陛下是对翌王强取豪夺,逼迫他进宫,还用这般事欺辱他,陛下就不担心,手握兵权的翌王生出异思,甚至想自己坐上金銮殿那张龙椅上吗?
尊贵的王爷怎么可能容忍,这般将自己当成禁脔的陛下呢?想必早已记于心中,等着日后清算。
杀兄这事,陛下干得,王爷自然也干得出。
届时不知宫中会乱成何样,他们的命运又待如何?
思及此,不免心生戚然,只觉这深宫宛如砌了堵墙,他们避逃不开,只能等待主子安排他们的命运。
好在翌王是个良善的,即使真篡了位,也不会将这宫血洗了去,若没篡位,陛下也不会无缘无故降罪于他们。
是以,心下稍安。
用完这顿早膳后,接着以陛下的作息,要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从此处到御书房,要走过好几道路,而门外可没屋内来得暖和。
上了轿,即使垫了好几层柔软的丝绸,也依旧会感到颠簸与摇晃,手炉也带不来多少温暖。
严翌解开自己的狐裘大鳌,披在陆寅深身上,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弧度温柔,他道:“天仍有些冷,皇兄要多穿些衣裳,若是皇兄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臣弟自会忧心到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这带着明显关心的话,直直落在陛下耳廓深处,盎然春意自桃花眸里绽开,一看就知,这话他爱听极了。
陛下探手,将自己的指尖点在严翌掌心,轻轻挠了挠,眼尾含着脉脉情意:“皇弟如此关心朕,朕深感宽慰,但,纵使朕当真染了风寒,皇弟也不必以身代之。”
“朕要皇弟永远在朕身旁便好。”
严翌反手捏住在手心戳弄的手指,他看着皇兄过于妖冶的脸,心悸不断,他道:“皇兄不必忧心,臣弟自会待于皇兄身旁。”
陛下眼尾微挑,眸中情绪有些诡谲,但却始终藏匿着笑,另一只手抚向严翌喉结,似是想攥紧他的脆弱之处,将他的命门始终握于手心。
靠近,轻轻咬住严翌喉珠,嗓音不疾不徐:“皇弟所言,朕信。”
舌尖描绘时,陛下撩起眼眸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若皇弟不小心食言而肥,你又当如何?”
严翌心脏跳得极快,手背处的青色脉络暴出,浓暗眉眼却显露不出任何情绪,他说:“若臣弟当真不小心对皇兄食言而肥,臣弟任凭皇兄处置,无论皇兄对臣弟如何,臣弟全都受着。”
他喉结间湿热唇舌力道忽地加重,而后松开,陛下低声笑了笑:“任我处置?”
严翌垂着眼眸,再次回答:“是,任皇兄处置。”
反正皇兄总不至于真舍得把他处置地太狠,无非是些榻间情。趣罢了。
再者,若这般做后,能让皇兄发泄出来,也是件好事,无论本心如何,欺骗过他就是事实,严翌认。
几番心思辗转,严翌掩下心里生出的莫名期待心思。
到了御书房,里面温度刚好,暖融极了。
陆寅深坐着批奏折,严翌则在一旁替他研墨。
奏折批乏了,陛下就懒着身子靠在皇弟身上,歇息片刻后,就又看起了折子。
严翌取出张纸,执着毛笔沾了些墨,准备画水利工具的设计图纸。
曦光透进,照在他们脸上,柔和着他们的脸部轮廓与神态,远远看去,真像对璧人。
第60章病弱帝王(9)筒车
严翌目光落在图纸上,即使没有工具,画出的线条仍然很平稳,不见丝毫抖动弯曲。
倏尔,一张筒车的设计图纸就成了型,这是种水利工具,可以用作灌溉,增加农作物产量,能让更多人填饱肚子。
这个朝代有灌溉工具,但那些灌溉工具效率并不高,灌溉不好,收成就少,有了它,就可以提高效率。
除了这个,严翌还准备设计其他图纸,届时就冠以陆寅深的名讳推广,百姓尝到了丰收的喜悦,肯定会更加爱戴陛下,也能让他的名声变得更好,在史书中能书写出许多功绩来。
而不是满身风流春韵事。
在他作好这张图时,病弱帝王恰好看得眼累,身子稍微变软,倦怠地半靠在严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