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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珏握紧轮椅推手,拒绝:“谢谢你啊,大哥,但是真的不用了,我们在手机上叫了车的,很快就来。”
她听说过,这种司机要价特别狠,严珏才不想被宰。
一听她这么说,司机撇了撇嘴,不过也没再多说废话,转身准备去拉其他客人。
他们根据地图走到网约车点,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惊艳和惊奇交错的视线,坐轮椅的人这座城市有很多,可背着大包的帅气男人却很少见。
颜值向来是稀缺资源,大多数人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少有人直勾勾地一直盯着严翌看,过把眼瘾就行,没必要一直看着别人,虽然真的很好看。
严翌背着的包很大,足足有一人高,背在他身上,压着严翌的后背,脊背却丝毫都不见弯,走动时步伐仍然不紧不慢,他调了调肩带,以免包拖到地面,染上灰尘。
这包是他上火车前特意找了店定制的,里面铺了软绒,躺进去很舒服,过安检时严翌用了自己的能力才掩盖过去,一旦安检人员拉开来看,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定会报警。
严翌小心背着的是陆寅深没有呼吸的躯体。
陆寅深牢牢紧跟着他,对他小心看护背包的模样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左右都是自己,另一个不过是具尸体而已。
他低眉,暧昧地在严翌手腕画着圆圈,那上面多了枚铃铛,走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提醒他严翌的归属权。
严翌反手扣住他乱摸自己的手,见他兴致高昂拨动铃铛的模样,眸中浮现抹笑意,带着黑色颈圈的陆寅深,情动时,身体摇晃间,脖圈缀着的铃铛同样摇曳,那画面一定分外诱人。
他插进陆寅深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借此让他被迫规矩。
没等太久,网约车到了。
司机帮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轮到严翌背后的包时,被严翌随口拒绝,司机就见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包,护在怀中,进车时,还把手掌覆在包顶,避免包里的身体碰到车顶。
有必要这么小心吗?司机不懂,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陆寅深眸色沉下,飘起,缠紧他的身体。
司机忽地搓了搓手臂,奇怪,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冷,是车载空调开太低了吗?
他摇摇头,没多想,坐在驾驶位置,启动油门。
张绣与严珏新奇地趴在窗户往外看,她们前半辈子囿囵在山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县城而已。
现在乍一到了大城市,兴奋又惶恐,看什么都惊奇,看什么都自卑。
严翌牵起陆寅深的手,亲了口他的指尖,抬眸,含着笑意看他,声音压低:“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陆寅深没说话,自顾自把包往旁边挪去,让其远离他,自己坐在严翌腿上,心满意足地蹭着他的脸。
严翌勾住他的尾指,十分纵容他的行为。
车辆没入车流里,行驶许久,到了目的地。
是家酒店。
严翌事先定好了酒店,是两间相邻的房,酒店隔音很好,无论什么动静都不会被别人听到。
严珏知道弟弟肯定急着和那“人”缠绵悱恻,和妈妈一起走进房间,没怎么和严翌说话,以免占用弟弟太多时间。
……
过了十几天,成功交接好房子,严翌一家都搬了进来,生活进入正轨。
这半个月,严翌和严珏一起带张绣去医院看了,她属于感音神经性听力障碍,受损程度较高,患病时间过长,已经无法通过外力手段恢复正常人水平。
不过可以进行耳蜗植入,让张绣能听到外界的声音,配型已经完成,她身体的瘫痪也开始有了好转。
严翌联系好了学校,张绣这几天在学校也有了社交,交到了朋友,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不只是在忙张绣的是,严珏还跑了许多家墓园,给爸爸找了块风水好的墓地。
一家人要在同一座城市,这才叫团圆。
一切尘埃落定,站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城市的土地上,严珏点了根香,插在买到的最贵的大米饭上,一边笑一边哭。
抬手擦干眼泪,抬头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以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打了辆车,准备回家,这个点了,妈妈肯定已经做好午饭了。
饭煮缭绕着烟火气,热气腾腾,张绣张口,吐出的话很模糊,要认真听才能分辨:“翌,翌翌,男,男朋友,见……”
这些日子,一有时间,张绣就让严珏带着她去金店挑首饰,她现在已经在各个金店都混了个眼熟,也买了好几副手镯,就等着送给儿子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