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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好长大了,要自由。
想要去美国读书,想要越来越多的朋友,自己成为了他生活里可有可无的人。
可是江亦奇还没学会什么叫放手。
他凭什么要放手?
他在江好身上倾注了所有的爱。十八年来他竭尽所能,满足江好的所有愿望。
不喜欢枯燥乏味的课堂,好,那就不念那些书;喜欢音乐和绘画,好,那就修两间小楼装满想要的一切;不喜欢打理公司,好,那就不用管;喜欢漂亮珠宝首饰和名家画作,好,全都买。
十八年,他对江好唯一的要求,就是待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江好却没办法回应他这个愿望。
江亦奇嫉妒,无法压抑地嫉妒着那些分走江好注意力的人和事物。
这些都在他发现江好背着他,办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乐队演出后爆发。
江好站在舞台上,握着麦克风,操纵着音乐和台下人的目光,那些令人作呕、满含欲。望的目光,在镁光灯下江好的脸和身体上不停游走。
江亦奇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呼吸粗重,身体气得发抖。
那天是他的生日。
江好说,社团有活动,没办法去机场接他。
江亦奇再也无法忍耐,让人断了总闸,冲上台,将江好带走。
被欺骗的恼怒和目睹一切的愤怒,让他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江好在副驾驶的哭声,也不记得当晚他们到底吵了什么。
江好摔门离开,把他一个人留在别墅里。
那一刻,江亦奇发现自己正在失去江好。
人生这条孤独长河上,江好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码头,没有尽头的河面上,只会留下一只破旧纸船。
他发了信息,让江好回家,他走。
江亦奇在长达十小时的飞行落地国内不到六小时后,再度飞离。
「冷战」
江好不肯回他的任何消息,甩开保镖,很晚回家。
江亦奇艰难忍耐,不敢拨通电话,害怕会再次吵起来,害怕江好真的就此离开他。
第十天,他终于忍不住打去电话。
不出所料,江好没有接。
他没有再打,这成了他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那一天,江好被赶出江家。
等江亦奇得知消息,立刻回国去找江好时,江好站在下雪的街头。
11月22日,小雪。
雪夜,簌簌的雪在橘黄路灯下被夜风裹成雪团。
江好跑过来,用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抱住他,哭着说:“江亦奇,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除了红着眼,即将滴落的眼泪和溢出喉咙的哽咽,江亦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抱着江好,比任何一次都用力,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
让所谓的血缘再度从他们身体里长出,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江好和江亦奇本来就该在一起。
江好和江亦奇永远都会在一起。
接下来的六个月,江亦奇看着江好经过了三个阶段。
「敏感多疑」
一有动静,江好就会立刻躲进卫生间里,像是害怕被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