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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啊,甚尔。”
“嗤,谢谢夸奖。”
“只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渣,居然还真的想过和人家在一起?”孔时雨眼睛一眯,面对面前男人无形的杀气,笑得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可别小瞧我啊,甚尔。论上i床我比不过你,可要是谈感情,我干小职员的时候都能甩你一条街。”
“你别说你从来没想过,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尤其是那个女人死了之后。
伏黑甚尔叼着烟,抬眸和那双岿然不动的笑眯眯狐狸眼对视。
沉默。
沉默像一块巨大的琥珀,把小小的天台死死捂住,万物沉寂,连风也消失。
“……呵,你倒是喜欢给我当情感顾问,老子儿子都生了,你不还是孤身一个?”
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孔时雨知道,这就是他能做出最清楚的答复了。
“小惠啊……”想起那个看起来乖乖的小男孩,孔时雨叹气,“你要是真的不要了,把他送给你那小富婆,省得你这个人渣禽兽继续折磨这孩子。”
想起来喂一顿想不起来就饿着的,养个宠物都比这上心。
根据他的情报,起码五条里奈应该是不会嫌弃伏黑惠这种乖乖孩子的。
“惠?是谁来着……”
在孔时雨越发无语的目光中,吊儿郎当的男人终于在充斥着赌钱和战斗的脑袋里翻出来这么个名字。
“哦,好像是我的儿子来着?这名字还是老子自己取的……算了,记不清了。不过这家伙可是天生有咒力的可造之材,我还准备把他卖回禅院家大赚一笔呢。”
“你这个人渣。”
“啧,谢谢夸奖。”
“卖哪家不是卖,干脆卖给五条里奈,我看她准不会拒绝。”孔时雨斟酌一会,提出了一个虽然不靠谱,但比伏黑甚尔的计划好一百倍的方案。
“……”伏黑甚尔又不说话了。
“嘶——都说了卖谁不是卖,再说就这么一个小孩子,人家买回去当弟弟还不行吗?”
“不是这个原因。”他含含糊糊地回答。
“那是什么原因?啊——我知道了,你怕人家看见孩子,想起来你是个烂到泥里的烂人,是吧。”
真是新鲜事。
孔时雨几乎要以为自己没睡醒。
“不是吧,甚尔,你不是和人家认识十几年了吗,你什么德行,我不信她不知道。”
“……”
烦躁地吐个烟圈,伏黑甚尔什么也不说。
这种事是不一样的。
和惠的妈妈,那个短发炸炸的,好像永远都会宽容一切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对她一见钟情,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相见,结婚,生孩子,组建一个比许多人都完美的家庭。
虽然有那么多人都不看好这段感情,可冥冥之中他就是知道,这段婚姻将会完美地持续下去。
深吸一口烟,感受辛辣呛人的烟气从口腔顺着咽喉进入肺里,伏黑甚尔趴在简陋的栏杆上,视野里就远远的地面和摇摇欲坠的楼顶。
“不一样的。”
没法说出什么,他只能重复这么一句话:“是不一样的。”
没有任何命运的指引,没有那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他好像在森林里手无寸铁探索的猎人,手中端着的只有一杆脆弱的土猎枪,却要和无数凶猛的豺狼虎豹无休止地搏斗,直到他筋疲力尽地倒下,或者不知道在哪里的门朝疲累又警惕的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