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八月就是八月八月我守口如瓶7(第1页)
我在泰国打算去禅修时,阿星说过一段令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话。
她说:“如果一个人要依靠客观的环境来制约自己的行为和思想,那他离开这个环境之后,还是会回到过去的状态中,真正强大的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有属于自己的完整世界。”
那一刻,我想到的人不是S,是你。
我二十三岁那年的冬天,下了好几场雪,我们睡在床上整夜整夜地聊天,那些永不再回来的人和事,那些永不再回来的青春。
冬去春来,时光更迭,我一次次倦鸟返程,每一回,你都站在我离开的地方等着我。
负面情绪将我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连我自己都开始放弃抵抗,连我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的时候,你如同甘霖一般,极力拯救着我日渐枯萎的心灵。
在这个世界上,死亡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疾病,灾祸,战争,厄运,以及自杀。
死这个字,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生命形态的万象归宗,而对于我,却是无法言说的苦痛唯一之救赎。
我的痛苦,你无法理解,但你全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你以超常的耐心和温柔陪伴着我,看管着我,我早已经成了其中之一。
这样珍贵的情谊,别人如何能够明白。
很多时候,我走在路上,看到街道两旁有很多人,我会观察他们。
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着装,他们的小动作,从这些元素上我几乎看到了他们未来一生的走向,那是一些平庸的生命。
他们看起来很疲惫,似乎自己也知道飞黄腾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些人,他们依然很努力地活着,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比起他们,我实在太过软弱了。
那个我几乎熬不过去的深夜,你发了一条短信给我,你说:“我希望你将来有一个对你很好的爱人,生一个很可爱的儿子,养一条很蠢很丑的狗和一只很胖很聪明的猫,住在有大大的落地窗的房子里,天气好的时候,我去你家找你玩,一起磨咖啡豆,带着我漂亮的小女儿。”
你还跟我讲,比起很多听之任之的人,你已经很努力了,你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累赘。
我的身体里有一些东西早已经成了齑粉,它们死掉了,挥发在被污染过的空气里。
记得我在北京时,给你打电话说,我的心里没有神了。
那时你正处于迄今为止人生最低谷的时期,但你依然笃定地跟我讲,但爱是可以重生的。
你是属于白天的,晴天朗日才配得上你的笑。
而我,只有待在黑暗中才会感到自在和安全。
好在白昼与黑夜的交替之中,还有一段属于我们共同拥有的狼狗时间。
我有牢不可破的心魔,它时常引诱我去另一个世界,但你的笑声具有驱魔的功效。
你一笑,我便回到了人间。
作为两个成年人,按照社会规则,在交往中应当有适可而止的保留,但你给我的关爱,超过这个标准太多,太多。
这是蓝城,焦特布尔。
圣诞的夜,远处的古堡里传来风在呜咽的声音。
{你要与自己和解,你要接受自己}
后来,很多人都叫你舟,你的本名不常被人提起。
你内心敏感,单纯,骄傲,自卑,复杂得令自己都看不清楚。
你从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失去,为了尊严,为了许许多多愚蠢的理由,用利刺做外衣。
你说你的内心住着一头形容丑恶的怪兽,你知道自己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