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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殷自知不敌,跳上房梁,“有力气跟我打不如看看粮车上的到底是谁。”
萧锷慌张朝粮车过去,拨开上面的茅草。温行依旧躺着,不过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他借着月光查看,发现下巴颏那里有点不对,好像有一层翘起来的皮……萧锷捻起那皮的边缘,往左一撕——
人皮面具掉落在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迥然相异的脸。
这不是温行!
一瞬间萧锷脑子放空,眼前一黑,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城外已经开始有了动静,他听到幽州城有兵士持戈跑过,一边跑一边说“温兰殊攻城了”。
萧锷心乱如麻,气得锤击地面,一双眼狠如狼,极度愤怒下,嘴角不由自主抽动,原本俊朗的五官也变得狰狞起来。
他还有手里的剑。
“徐舒信,你敢骗我?那在杀徐舒皓前,就先杀了你吧。”
萧锷在乱军里如游鱼一般逆流而上,没人注意他,这本就是暗夜,混乱中行军极度无序,很多人甚至来不及穿甲,大营很快一空。
萧锷又走过巷道,七拐八拐,来到了徐舒信的节府前。
因为要守城,节府的兵力被撤去了大半,徐舒信又没有亲自登城督战的传统,再加上真正的温行在自己手中,于是没必要那么紧张,可以好整以暇把温行绑上城楼去,震慑力保证足够。
这也导致萧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了徐舒信起居的大殿前。
萧锷眼眶猩红,蹲在草丛里等待时机,他看见一个美姬从殿内出来,好像是起夜,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前,将其死死按在龙爪槐上。
美姬挣扎之中落了一地叶子,嘴巴被萧锷捂住说不出话,喉咙里有含混不清的词句,萧锷没耐心听,“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美姬连连点头。
“你们大帅在里面睡觉?”
美姬用力点头,萧锷又问。“那周围的侍卫呢,都去哪儿了,不在后院?”
她摇头,萧锷分不清这是不知道还是没在,但看后院的样子,估计是没在。
其实来了萧锷也不怕,他就算是死也得把徐舒信带下阴曹地府。他干净利落割了美姬的喉,处理完毕,血水浇透草丛,还散发着热气。
萧锷一路走一路躲,没人发现他。大殿门还没关,他一推就闪身进去。
不过门子吱呀一响,惊醒了徐舒信,对方略带着睡意,“玉娘?你回来了?”
没有回答。
“玉娘?玉娘?”
萧锷推开帷幄,静默无声。
“谁……来人呐!”徐舒信发觉不对,大喊道,这声呐喊吸引了侍卫的注意力,很快脚步声逐渐逼近,兵甲碰撞声也越来越密集。
萧锷拔剑出鞘,劈开屏风,直直冲了上来!
帷幄被砍飞,徐舒信往旁边错身一躲,亵衣都没穿好,光着一条腿绕柱疾跑,“来人!来人!有刺客!”
萧锷的剑法很稳,没过一会儿,锦做的帷幄就变成了许多碎片,零落在地,徐舒信没有兵器在身侧,只能躲,躲闪不及被萧锷砍中右臂。
徐舒信气喘吁吁,捂住汩汩流血的手臂,“你……我不是已经把人给了你,做买卖的哪有你这样的……”
“大帅!大帅!”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徐舒信一看,原来门闩已经被萧锷放上了!
“我可真是舍近求远,明明直接杀了你更有用。”萧锷狞笑,手里剑反映烛光。
“你杀了我自己也会死!”
萧锷不以为然,持剑猛冲上前,徐舒信手无寸铁,只能拿桌子或者别的东西来挡,一下两下,地上就多了许多碎瓷片和木板,满屋子的金银珠宝混杂在其中毫不起眼,更不能抵挡攻击。
兵器架不在这里,他想引开萧锷,往门口一看,门外侍卫已经准备破门,砰砰数下,门闩渐有断裂迹象。
这边萧锷喘了口气,额头冒汗,甩了个剑花盯紧“猎物”徐舒信,大有不杀此人决不罢休的架势,“温行在哪儿!”
“他妈的!”徐舒信已经快要被逼至墙角,从剑刃下猫腰躲过,对着大门就是狂奔,“我能把温行给你?没了粮食老子还能吃人,没了温行老子完蛋!”
徐舒信抬起门闩扔在地上,门外侍卫一哄而上。
这下徐舒信来了兴致,也顾不得胳膊上的伤口了,“就是他,别弄死了,我要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