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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颤抖的不成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救救我,别让我下车……”
王叔很少和陈让聊天,燕云渡不喜欢。
他一直认为陈让是个话少,待人温和的老实人。
他第一次看见陈让露出这种表情——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满眼都是恐惧。
“陈先生……”
“求您了。”陈让死死攥着他的袖子,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肉里,“他会……打我的……他真的会……”
话音刚落,停车场的电梯门忽然开了。
冰冷的雨水混着雪松香气关入进来,燕云渡穿着西装,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他靠在电梯门上,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让让,该回家了,嗯?”
陈让浑身发抖,本能地往后缩,却被燕云渡一把扣住手腕,那只手苍白修长,力道却大的惊人,腕骨几乎要被捏碎的疼痛让陈让闷哼出声。
“不,阿渡,我错了,我真的……”
“嘘。”
燕云渡用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擦拭珍宝:“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在外面多难看啊。”
他转头对着王叔礼貌骇首:“辛苦王叔了。”
随机一把将陈让抱在怀中,力道之大根本不允许陈让转动。
通达二楼的电梯刚关上,陈让浑身发抖,窝在燕云渡的怀中。
“饿了吧。”
他听不出燕云渡的情绪,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陈让被燕云渡抱在沙发上,摸了摸陈让淋湿的头发,“我去做。”
“……”
陈让呐呐地看着燕云渡的背影,“我想……和你说件事。”
燕云渡在厨房的吧台上,眉目弯弯,侧耳倾听。
陈让看着那张艳丽的脸庞,如画的眉眼,柔顺的长发半扎起来,简直是上帝的造神之作。
可是这样的燕云渡……
却仿佛有了两个人格,让他害怕。
陈让萧索了下,身上青紫的痕迹还没有消下去,可是江喻的话却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我想……搬出去……”
他的声音很小,燕云渡仿佛没听见,挽起衣袖,利落地下了两个蛋:“今天有点冷,喝点汤暖暖身子。”
陈让瞪大眼睛,咬住了下唇,像是鼓足勇气,急切地跑到吧台的面前,赤着脚。
“阿让,我想搬出去。”
陈让解释道:“每天晚上的你变得好不一样,我浑身好疼……”
他撸起了衣袖,上面青紫不一的鞭痕,掐痕,“我不喜欢这样的。”
一开始陈让以为恋人之间都是这样,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互相表达对对方的爱慕。
可是李晓无意间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痕,吓的差点要去报警。
陈让才知道,只有燕云渡是会对他这样的。
燕云渡停下了动作,弯腰俯身,“嗯?”
他修长的指尖敲打在桌面上,“你再说一遍?”
陈让松了口气,以为是燕云渡没听清,他刚张口,整个人就被燕云渡压在厨房的门上。
燕云渡拉扯着陈让的头发,将他一把压在客厅的地板上,抬脚踩着陈让的肩膀上。
单手掐着陈让的脖子,力道不重,却足以让陈让的呼吸变得困难。
他另外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黑眸里翻涌着暴戾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