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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昭不由得扭头望去。
女子着一袭绯红嫁衣,没有多余杂饰,却衬得肤白胜雪,眉似远黛,眸若浅桃。
她不常穿绯,如今模样灼灼动人。
一朝不慎,便失神瞧了许久。
直到唇上一抹微凉,被涂上丹朱色泽,褚昭才忽然惊醒。
不自在地抿唇,在司镜凑近时,忽然圈住对方脖颈,将殷红印在她唇上。
女子吐息忽浅忽深,短暂顿了一下。
忽然,似乎浅浅笑了起来,按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吻得她喘息不畅。
褚昭迷蒙喘息着,尝到了丹朱的滋味,皱起眉,推开司镜,“……好苦呀。”
胸口砰砰跳个不停,她好像陷进了司镜泥沼般的怀抱里,浑身发软,连挣扎都做不到。
“我备下了昭昭喜欢的蜜琼浆。”司镜轻蹭她微红的鼻尖,“待到夜里,我们就可以尝尝。”
褚昭被蜜琼浆三字勾得睁大眼,悄悄点头。
她依旧不知晓合卺礼都要做什么,于是,在司镜牵她离开昏暗的殿室后,表面装作懵懂模样,实则偷偷打量周围。
若是遇到她感兴趣的东西,逃走也没关系吧?
今日的宴饮,比褚昭记忆中在昆仑虚与落虞的那一次要冷清许多。
她坐在丹永城露天宴席的桌旁,看见都是些仙修打扮的生面孔,倒是对她很恭敬,都唤她“昭昭大人”。
褚昭吃得肚子鼓鼓,不慎沾饮了几滴透明辛辣的杯中酒,视野逐渐迷蒙起来。
她揉一揉眼睛,面前温声蔼语的众人,时而如常,时而竟变成可怖嘶吼的坏魔。
贪婪窥伺着她,唤她“魔尊”。
“昭昭可是醉了?”司镜在旁揽住她,耳鬓私语,“我派人送昭昭回去歇息,可好?”
褚昭摇了摇头,借着醉意推开女子的手,朦胧软声答:“我、我才不回去,应该是新娘子在洞府等我才对!”
司镜挽起一抹笑意。
她将身躯温软、步伐打转的少女揽入怀中,哄诱着喂她喝下一些解酒汤,眸色渐深。
不露声色地在褚昭腕上缠好追迹的魔气,才纵容应:“好,那……映知会在榻上等昭昭。”
目送少女远去,司镜再无动筷的心思。
她唇勾得愈发深,抬手,遣散宴席旁的众魔。
合卺礼上的一切,都只是她筹谋已久,以魔气编织的幻象。
她怎会让他人闯入,觊觎她的小鱼?
…
褚昭远离人声喧闹处,找到一片空旷无人的水潭。
她将绯履脱下,晃着雪白纤细的小腿,惬意地浸入水中,眯起了眼。
莫非真的要等到夜里,才能和司镜一同饮蜜琼浆么?
褚昭不由有些委屈,将水蹬出水花。
手无意朝身旁一摸,却忽地探入了一片散发酡香的柔软怀抱。
宿雪仰头灌下葫芦里最后一滴美酒,朝她递来一只小巧玉壶,哑声懒懒应:“猜你在寻,蜜琼浆。”
褚昭又惊又喜,匆忙接过来,大口喝了许多。
直喝得打酒嗝,才记起来扭头打量身旁女子,醉得模棱两可,“你、你是谁?”
嗅到浓重酒气,嫌弃掩面,以袖扇风,“……唔呃。”
宿雪将桃枝插进葫芦里,托腮,极浓郁的一幅面庞凑近,细细打量她。
半晌,才笑着自语,“果然呀,与从前的那人几乎别无二致,难怪迷倒了邪剑,又把映知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