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炮灰白月光6(第3页)
见贺之砚没什么反应,她拍拍他,语重心长道:“别担心,我把蜜饯分你一半,你每次喝完药之后偷偷吃一粒就好了,我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
“不过,”她摸了摸怀里的纸包,这一包就花了她大半的钱,“我的蜜饯也没有多少,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知道吗?”
虽是说着威胁的话,可怎么看都没有威慑力。
贺之砚有点想笑,却还是在贺离格外认真的眼神下乖乖点了头。
贺离这才满意地坐直身子,把纸包里的蜜饯又数了一遍,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贺之砚看着床边叽里咕噜的小姑娘,缓慢地眨了下眼,轻轻咬下嘴里的蜜饯,心想,不苦。
于是后来,贺离拿出来的蜜饯最后还是全数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阿离吃得满足,方才惊醒的睡意又如潮水般涌来,她以手枕在桌上,慢慢趴了下去。
贺之砚托住她的手,轻声道:“回房里睡。”
阿离半闭着眼睛点点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贺之砚默默在身后护着她,他推开房门,将阿离送进去。
半梦半醒间,阿离靠在房门上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前几日遇见了丞相府的裴公子,他邀父亲和我们到府赴丞相大人的寿宴,请帖不日就会送到。”
说完,她想要关门却发现怎么也关不上,贺之砚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前,一只手抵住门框,问道:“丞相府?”
阿离胡乱地点头:“是啊,丞相府。”
她抢不动门框,便索性放弃,凭感觉跌跌撞撞走进房内,留下贺之砚一人。
房里很快没了动静,贺之砚听着阿离睡着了,才关上房门,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里漆黑一片,他并不急着点灯,沉默几瞬抬头望向窗外,月光倾泻,柔和缱绻,却照不散他面上的阴霾。
去年六月,尚在晋地的贺之砚遭遇了一次突如其来的暗杀,他拼死抵抗,躲过了致命一击,虽险些跌落山崖,但好在骗过了那群杀手,捡回了一条命。
而还不等他查明来者何人,为何要杀他,十日后,第二次暗杀悄然而至。
这一次他早有准备,与卞氏镖局的兄弟联手反击,将这群杀手一网打尽,却又故意放走了其中几个。
而后七月,贺之砚随贺家人入京,追查的事情便拜托给了镖局的兄弟们。
入京后这样的暗杀再没发生过,似乎背后之人已放弃了此事,直到上月阿离在普济寺出了事。
那时镖局传信告诉他,一直追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他便秘密从江南回京,亲自赶回京城周边探查。
得知阿离出事的消息后,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进京,就在进京路上那伙人再次出现了,这次下手比前两次更加狠辣。
贺之砚点燃一盏烛灯,从内室隐秘的角落里取出了一个盒子,盒子的花纹已经磨损破旧,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玄黑长剑。
这把剑是他五年前昏迷时就带在身上的,伤好之后贺父将剑拿给了他,他不记得这把剑的由来,也不记得自己是何人,但这把剑上浓重的血腥气昭示着他的身份并不普通。
重伤醒来后不久,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不同寻常的高超武艺和诡谲身法。
那一刻他如坠冰窟,直觉自己这身武功,自己的来历会给贺家人带来厄运,所以他一直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身手,从不示于人前。
可近一年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过来,背后之人并不会轻易放弃,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贺之砚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他的面容倒映在剑身上,神色莫测。
今日镖局那边传来消息,当初他放走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人漏了行迹,这人与京城中一个大家族有关。
贺之砚眯眼,神色冷厉。
正是裴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