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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雁揉揉鼻子,跟美人做朋友不容易呀。
“吃去。”
胖雁手里被云燕塞了一把干枣。知道这是云燕自己家晒的好枣,胖雁二话不说揣到兜里不给吴可奈抢走的机会。
谢慎泽好心送鸡蛋去,回到办公室心情却不大好。
他反应过来,小姑娘肯定是故意说的。
为什么?
气他呗。
下了班回到家里,他认认真真地抄着诗集,脑子里却不断播放云燕的话:我跟他没关系。
诗集拿回来,但谢慎泽不开心了。
当晚夜里十二点半,张忠凯关上门窗准备睡觉。
一个人影从他家院墙翻到屋内,套上麻袋给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张忠凯想要呼救,嘴巴又被人堵住活该他偷谢慎泽的诗集,还栽赃人家。人家心气不顺,可不是要揍他。
他吓得要死,等到暴徒走了以后也不敢动作,直到天光大亮,他妈过来叫他起床
张忠凯鼻青脸肿跟猪头没什么两样,他妈见了差点没认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疼的一宿没睡着,罪魁祸首谢慎泽倒是总算能静下心,认认真真地抄了一晚上的诗集。
张忠凯上班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谁动的手。
跟他有仇怨的人除了谢慎泽没别人。一个是诗集的事,一个是举报栽赃的事不过谢慎泽这人当兵回来以后,整个人收敛不少,应该不会给人套麻袋的事吧。
云燕不知道这些事,礼拜六还在兢兢业业地踩着缝纫机。
中午休息时候,颜谨特意过来一趟,揶揄地说:“嘿,我还以为你这位大忙人又要出差去了。”
上礼拜六他们到过国营饭店点好菜,等了三个小时,找到云燕家里才知道她出差去了。
颜谨以防万一,过来知会一声。
看到云燕缝纫机上放着脏兮兮的手套,感叹地说:“还真是大忙人。”
云燕在厂里算是出名了,人漂亮能力强还是单身。要不怎么说他们哥几个火急火燎地想要把名分定下来呢。
“晚上咱们约在大门口,一起吃饭。”颜谨不打扰云燕了,摆摆手说:“那我先走了。”
云燕加班呢,点点头说:“好,我知道的。”
颜谨反而摇摇头,心想知道个屁,她心里是最没数的一个。哥几个紧张的不行,她啥事没有。
“走了啊。”
“晚上见。”
颜谨到办公楼拿新下来的红头文件,路过副厂长办公室听到里头有人吵架。
他瞥见门缝里阮主任和刘主任俩人,相互杠上了。要不是提到“云燕”,他也不会站着偷听。
阮主任过来跟李副厂长打报告,云燕这些天把厂里挤压的机器整修一遍,已经证明自己的水平,肯定不比厂家那边的修理工差。阮主任的意思是索性让云燕多兼个职位,另开一份工资,不能让人才白出力。
刘主任听了不同意说:“职工给厂里做事怎么还要贪求回报?想当年我们给厂里开荒,没日没夜的忙,谁好意思提个加工资?咱们是为了厂,也是为了国家,给国家做建设,思想荣誉高于一切,可别整的太物质,俗气!”
李副厂长本来要批准,闻言把钢笔放下来。主要云燕资历太浅,多少十八岁的同志还在四处寻工作,她能弄到市重点工厂的一级工,其实已经不得了。
这下给了刘主任的可乘之机,絮絮叨叨地在一边念,恨不得把云燕涨工资的行为归类于被资本思想腐朽。
颜谨气不过,想要进去跟他理论。就听到隔壁门被推开,谢慎泽大步流星地从里面走出来,跟他擦肩而过,径直到了副厂长办公室。
别人的面子不买,谢慎泽的面子肯定要买。见他过来,李副厂长忙说:“快来坐。”说着还亲自起身给谢慎泽倒水。
谢慎泽坐也不坐,水也不喝,盯着刘主任说:“我记得你手下还有三台机器待修理,给厂里打了报告,接待费用五天一百元。还不算给厂家修理工的差旅费。一年到头至少得三千吧?”
刘主任手一顿,没想到他能知道这个。
李副厂长皱着眉,他自然知道每年厂里花费出去的接待费有多少。
谢慎泽转头问阮主任:“云同志刻苦专研机修知识,并且勇于实践,给厂里解决了燃眉之急。”他咬重“燃眉之急”四个字后,又说:“若不是她修理的及时,订单不能及时交付,咱们得赔付多少你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