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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思琅囫囵答道:“……是我夫君?”
大概是罢。
她的脑子已经糊成一团糖浆啦。
“你夫君是何人?”
谈思琅不耐烦,迷迷瞪瞪地咬了一口他那翕张的唇:“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书生。”
谢璟轻笑一声,又正儿八经地喂她喝了些温水,这才将人打横抱起,稳步往隔壁的净房走去。
那极有眼力见的侍婢已备好了热水和巾帕。
谢璟命他们都退下,尽力按捺住摇曳的心旌,认真擦拭起谈思琅身上的痕迹。
她身上有许多亲吻后留下的痕迹。
擦拭不掉的。
谢璟眉心微动,喉头一滚。
到底还是没再折腾。
谈思琅乏累得厉害,便也任由他摆弄。
银红色的霞影纱再次低垂。
与大婚那日一样,今日寝屋中的红烛会燃烧彻夜。
半梦半醒之间,谈思琅恍惚觉得谢璟在玩弄她散乱的发。
她闭着眼,双手在空中乱舞,好半天,方才握住了谢璟的手腕:“谢大人,你不累吗?”
“谢大人”三字被她拖得极长,又因着折腾了大半宿,她一开口,声音中便带着三分偎慵的娇气。
不像百花醴,倒更似甜酒酿。
谢璟掐了一把手心,不动声色道:“尚可。”
谈思琅轻哼:“装模作样。”
她半睁开眼,借着透过纱帐的烛光,这才发现,谢璟竟正在用他的发与她的发,编……如意结?
谈思琅杏眸圆睁,定睛一看。
还真是如意结。
只是谢璟的手不够巧,那如意结便显露出几分丑兮兮的傻气;全然比不得大婚那日,全福人编的那只。
向来爱俏的谈思琅,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样怪模怪样、甚至有点寒碜的东西,其实还挺可爱的。
比全福人编那只精致灵巧的如意结更可爱。
她挠了挠谢璟的手臂。
谢璟头也不抬,从榻外的矮柜中取出一把银剪,将那傻兮兮的如意结剪断、收入袖中。
眼神珍重,好似他手中的其实是什么御赐的稀世珍宝。
谈思琅呆呆看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低笑一声:“你就这么想与我结发同心呀。”
“是啊。”谢璟直白地答。
困顿的谈思琅比不得白日里那般机灵,她只知晓自己对这些直白而坦荡的爱很是受用,便道:“我再给你绣一只香囊罢。”
用来装这枚如意结。
“……”
见谢璟不答话,她有几分委屈:“你不想要吗?”
谢璟声音哑得厉害:“想。”
特别想。
想了许多年了。
想要她绣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