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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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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舍只有两间房,除了正卧就是灶房。

婉翠没异议,可下一瞬就见贺斐之走了进来。

贺斐之略过婉翠,抓住了阮茵茵的手腕,“跟我来一下。”

阮茵茵甩开他,“有事说事。”

晌午时的尴尬还未消去,他还想做甚?

有婉翠在,贺斐之没有多言,留下三个字,径自离开茅舍,朝溪流边走去,“有正事。”

多正当的理由,偏偏阮茵茵还不怀疑他是否会拿“正事”当借口,毕竟他们之间除了正事,也无其他的事需要商量。

与婉翠点头示意,阮茵茵擦干手走了出去,在满是流萤的溪水边停下脚步,盯着男人被月光笼罩的背影,“何事?”

“他与你说了哪些事?”

“都与你无关,只要他能如期出证,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聊了季昶的事?”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难以沟通,阮茵茵不耐道:“说了与你无关。”

“与季昶有关是与我无关,但与你有关,也与我无关?”

阮茵茵被气笑了,也再懒得解释,转身打算离开,可没走两步,身后一道身影挨近,肩头被一只大手扣住。

从今早瞧见她被季昶揽入怀中,贺斐之就积压着一股火气,那种被无视甚至被厌恶的感觉,加倍地袭来,如云层洒下的珍珠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心门上,扰了清修,打破克己复礼,令他想要找回被自己亲手流逝掉的来自她的依赖。

单手将女子揽入怀中时,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

那截腰柔韧纤细,一只手臂足以环住,他一再收紧,心口的空落感一点点被微妙的情愫填满。

阮茵茵怎么也没想到,一天之内,竟被他莫名其妙地抱了两次,第一次还能轻松挣脱,可这一次,他抱得很紧,快要勒断她的腰。

“你做什么,贺斐之,你放开我!”

贺斐之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头脑和双手都不受控制,想要无限地靠近她,重拾属于彼此的信任,可怀里的女子在剧烈抗拒,抗拒到能诛他的心。

所有的孤傲在这一刻变成了枷锁,勒紧他的灵魂逼他放手,他们本不是一路人,没必要缠着彼此陷入两难境地。

可心中暗藏的点点柔情适时地发了酵,如酦醅酒水缓缓流淌,由一层朦胧霞绡反复过滤,去掉糟渣,唯剩剔透晶莹的纯酿,醉人心脾。

两种思绪不停摇摆,拉扯至极致,贺斐之的手没有松开,强势而孤绝地环抱住她,不给彼此隔着窗纸的余地。

阮茵茵气得脸烫,使劲儿捶打他的胸膛,可纵使如此,还是没能捶“醒”撒酒疯的人。

可他身上没有酒气,真的喝过吗?

“你放开我,有话好说!”几乎是咬牙切齿,阮茵茵凭着最后一点耐性,试图跟他讲道理。

贺斐之低头睇她,月下的她,蛾眉曼睩,明眸善睐,可蹙起的眉尖显露着她的愠气儿。

能感受得出,她是真的很排斥他的靠近。

贺斐之第一次尝到心有不甘的滋味,将她又往怀中拥紧了些,顺着推搡的力道渐渐靠近溪边银杏,将人推在了树干上。

大手撑在她腰后,挡住了来自树干的冲击。

阮茵茵微微细喘,眉心皱出褶,双手狠狠抵在他胸膛,“你究竟要怎样?我说了你我之后再无瓜葛,作何还来滋扰我?!”

几乎是低吼的,却因天生声线甜,连低吼也变得细糯含娇。

贺斐之单手撑在树干上,将她圈在斑驳疏影中,沉声道:“你能态度稍微好一些吗?”

“不瞧瞧自己在做什么,还要我态度好些?贺大都督,你别太自视甚高,欺负人有个限度。”

“离季昶远点。”

“要我说几遍?我跟谁走得近,都不关你的事。贺大都督,等沈骋的案子真相大白,你我的目的都已达到,该各走各的路了。”

又是不关他的事,两侧额骨发胀,贺斐之以食指压了压,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他们之间已脱离某种相处的轨迹,越发不受控,随时可能殊途陌路,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茵茵,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对你坐视不理。”

阮茵茵细品这句回答,继而一笑,不愿去探究其中的含义,“那你想怎样?让我听从你的安排,与盛将军谈婚论嫁?再对你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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