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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塞的双唇就在这个时候吻了上来,试图遏制住难以压抑的心跳,但因为目不能视物,他只能胡乱地吻在青年的脸颊上、嘴唇上、眼睫上……他的动作着急而颤抖,手忙脚乱中,不慎拉开了青年的衣襟。
他还不忘说迷惑录音笔的话:“……你是指挥官,没有值钱的东西,还有一条命…更值钱……”
梅塞的嘴唇亲的红了,把夏尔弄得有些狼狈,尾巴也缠住了夏尔的腿,像是一条蟒蛇,在耳鬓厮磨间,把青年缓慢地吞入腹中。
夏尔仰面,眸光清浅,像要被吃掉了,黑发凌乱地铺在雪白的面上,无力挣扎,只能被漆黑粗壮的雄虫尾巴一点点绞劲、拖拽……
但是夏尔很镇定,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脸颊生理红。
他抓住了雄虫的虫尾巴,制止他的欲望,平静地垂眸问:“事情一定要做这么绝吗?长官,你们虫族不是一向自诩尊卑分明、社会繁荣开放的吗?你伪造成普通的军校生来帝国学习的时候,有人虐待你吗?有人对你恶言相向吗?反倒是我,到你们虫族来,遭遇到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梅塞摇了摇头。
两行清泪流下眼罩,掉落在梅塞的下颌角,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你这个狡猾的…罪人……”
为什么要…让我心痛?
梅塞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夏尔知道他似乎…也许…不…是一定哭了,如果这个时候解开他的眼罩,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情绪一定会受到影响?
那么这场戏…还能演得下去吗?
夏尔平静地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还是说,直接进行基因解析,确认我是否是另一个人伪装的?”
“好……”梅塞轻声说,嗓音还有一点喘,带着泪意,“我会用口器刺破你的皮肤,在你的血肉里提取信息素,因为你已经变成了蜜虫,所以很难有人能够模仿你,就算今天晚上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罪人,我会对你万分谨慎的。”
他无法找到夏尔,伸出手也不能触碰到他,夏尔好心伸出了手,却被他抱在轮椅上,吻住了双唇。
口器略有些狰狞,只好刺破夏尔的嘴唇,取一点血。
可是夏尔应该痛苦的嚎叫,否则这戏就不真了。
梅塞也无需再压抑心底的痛苦,代替这冷心冷情的美人,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叹息。
怎么不爱我……为何不爱我……要怎样才能爱我呢……
你见我之前,见过别的雄虫……你带着其他雄虫的气息走入小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是谁,在我蒙着眼睛,坐在黑巷子里苦等你的时候,占据了你的世界?
为何你不能是我的?……你怎么就不能只是我的?
微红的指尖沿着美好的轮廓一点点描摹,好像青年的身型就出现在一片漆黑的眼前。
“嘘……”夏尔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梅塞的声音被发现有异常的话,一切就会无可挽回。
夏尔毫不留恋地起身,梅塞的双腿骤然失去了重量,机械反馈给他不安的信号,他的身体向前探去,嘴唇轻启,却不能出声,急红了脸。
夏尔用冰在他胸口滑落,来告诉他,自己在他附近。
本意是想用冰来阻止他靠近自己,让他自己能够冷静冷静,他自己也许没看见,他的尾钩已经膨胀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和那双俊秀而分布青筋的手背完全贴合。
夏尔看过他全身,知道梅塞平时的尺寸,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忍到了什么程度。
梅塞比厄斐尼洛好多了,他可以怀一只幼崽来给厄斐尼洛做局,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待梅塞。
他们不能今晚就做。
可是梅塞对那些冰毫不在意,似乎只要能靠近夏尔,把他冻在冰柜里也没关系。
他恢复冷静,对录音笔说:
“身份审核确认完毕,夏尔的所有作战视频我都看过不止一次,我可以担保,我要求领主方、议会方、法庭方、政府方、军方,共同提交罪名确认申请,进行第二项大审核工作。”
他张开口,对着音孔说,“记录者,梅塞科里安……于月蚀邦,23:03,星光港口,悬浮指挥舰M667,089房间……”
录音中断,录音笔被他丢手雷一般扔在桌上,向前一跌,身体就从轮椅上跌落下去。
夏尔眼疾手快地抱住他,手却被他握住,于是冰块也被他吞进口中。
融化淋漓,蜿蜒的水痕流下嘴角。
他位高权重,可是他残疾缺憾,再不堪、再狼狈、却也只能被青年一个人窥见。
他的把柄,只给青年一个人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