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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难以控制地想要欣喜,甚至快要流泪。
他和夏尔的宝宝…
他根本就没寄希望于自己可以成为王夫。
这个宝宝像是恩赐…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能放夏尔和梅塞离开。
因为夏尔一定会回来。
虫母潜意识里还想着那只蝴蝶,否则不会抱他的茧。
厄斐尼洛闭着眼,苍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如同颓败的画作,充斥着一股凄凉感。
昨晚,他只在那杯营养液里放了一点点药,剂量刚刚好让夏尔失忆一阵子,很快就可以恢复。
他只想知道夏尔在想起来之后会不会继续装失忆,然后欺骗他。
这是个足够自虐的行为。
尽管他知道这个答案一定是确认的,但是真正看到夏尔药效过了之后还继续装失忆,还要和梅塞一起出门,他还是感觉到雷劈一样的疼痛和失落。
他要等待夏尔回来,一直等下去-
一直到晚上11:34,梅塞才把夏尔送回来,这只残缺的蜂族坐着轮椅,却牵着夏尔的手,温润的笑容在他脸上,一直看着夏尔进入大门,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变成一种担忧,而后一直留在门前没有走。
夏尔累了,走过蝶茧的时候还掺扶了一下茧壳,蝶茧似乎感知到了召唤,飘出一道蓝光飞进他的指尖,轻轻缠绕,跟随他走进房间。
…
厄斐尼洛听见了夏尔关门的声音,等了一下午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夜宵和热虫蜜奶,敲了敲夏尔的门,却听见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
那是……什么声音?-
夏尔进门就脱掉衣服进了浴室,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淋浴头冲凉。
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一道黑沉沉的影子缓缓的、无声地贴在了浴室门的玻璃上,一点、一点,侵入到整片玻璃。
玻璃上的光被遮住,很快就没有了光源。
夏尔背对着门,并没看到,那道黑色的“影子”顺着门缝和地板的缝隙滑动着,钻进了浴室里,紧紧依附在夏尔的影子上。
夏尔转身,黑影也转身。
如同一体。
但是夏尔感受到了头发发麻一般的冷意,像是一根纠缠着的永远不会松懈的丝带,轻轻缠住了他的脚腕。
夏尔低下头。
什么都没有。
夏尔皱皱眉头,看向镜子,一片雾气,只有自己在洗澡。
他猛地回头。
浴室门依旧紧闭,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扭曲的光斑……仍然是什么都没变。
“幻觉?”
夏尔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凸起的鸡皮疙瘩。
影子蜷缩在瓷砖缝隙里,像一滩融化的沥青。
它无声地蠕动着,顺着夏尔赤裸的脚踝攀援而上,在腰际盘踞成一团模糊的轮廓,感受夏尔身上的体温,感受着血管里血液流动的节奏。
夏尔关掉淋浴,雾气渐渐消散。
他伸手去拿浴巾,指尖刚碰到悬挂的布料,忽然顿住。
浴巾上,有一道蜿蜒的湿痕,像是某种黏液拖过的痕迹。
“……厄斐尼洛?”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回荡。
没有回应。
夏尔有些冷,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