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睺渊只觉得自己浑身气血直往头上涌,脑门青筋突突地跳,他把人又拉回来固在怀里,别扭地道:“怎么嫌弃你?况且……今早怎么没亲你?”
这人真是能把人气死,若是以前,他定让她几日下不来床,连话都说不出。
她又怎能知晓自己忍得多辛苦?
尤其“变回来”那三个字,直让他脑中霎时空白,炸开的欢喜与膨胀的欲念几欲让他失控,只想将她掳到太古山脉永远困在身下才好。
可那畏惧紧跟着腾起泛滥,阴魂不散地弥漫在他心头,还有星星那因为亲近他便会生出的噩梦,他又怎能罔顾?
于是只是轻轻触碰,他便狼狈逃离,甚至跃入后院的古井之中才能将那蓬勃的情欲暂且压下。
如今竟说他嫌弃她,到底谁抛下了谁?到底谁让他日夜不安,恨她念她?而她却将他抛之脑后,收徒潇洒?
可女子偏不按常理出牌,蹙眉抱怨:“那叫亲吗?我连什么味都没尝到。”
他的心好似被她随意捏在指尖,欲又被轻易勾起,她总是这般,让他觉得她爱他怜他,却又在他愉悦欢愉之时,盘算着要逃。
真真是可恶极了。
他听见自己骨骼都因忍耐咯吱作响,却也只是咬牙回道:“星星,你告诉我,你想尝什么味?”
没曾想女子却忽然隔着衣衫戳了戳他的后腰,说了句完全无关的话:“你好瘦啊,胖点抱起来才舒服,多吃点啊,宝宝。”
什……么??
睺渊呆了,身体愈发燥热了,不知是因为那不老实的手指,还是因为她这随意的言语,还是最后的那个词——宝宝。
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想要她,吻她,想让她脑子里什么也不剩,只有他。
他这边燥得像跳入岩浆,女子那边已经看向周围转移了话题:“我们怎么能从魔识中出去啊?”
睺渊:……
这人的脑子转得还能再快些吗?!
那脑瓜成日都装了些什么??
怎么能跳跃得这么快!?
他这一刻大概是狗性爆发,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这么想咬她的脖子呢?
不只脖子,从上到下都要留上深深的齿印才够!
若是以前,他怎么可能任由她随意逃掉,不锢着她道出个所以然绝不会轻易罢休,可如今在这地界,再任她这般胡言下去,她倒是若无其事,更难耐不堪怕只他一人。
由此他将欲念归置一旁,单手在空中带着怒气重重一划,不敢看她,只扣着她的手生硬地道:“来。”
眼前倏然变为一不小的庭院,亭台楼阁,清幽雅致,若不是这压制不住的血腥之气,真是如画一般的王府宅邸。
徐星星瞬时便将睺渊那莫名其妙的别扭抛之脑后,朝着那些房间一个个看了过去。
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
只见那房中陈列之物简直残忍至极,惨虐之至。
有些房中尽是被挖出心肺的灵兽,有些房中堆积着大量被拆解的人类肢体,仅是头颅就堆了半个房子,大抵不时便要被运送至刚刚那魔识之中。
其中不乏一些低级魔物埋在其中啃食,那咀嚼声含糊黏腻,直让人反胃欲呕。
每看过一处房子,睺渊便会将其中的残肢碎体连同魔物一齐焚烧殆尽。
就这般走了几个庭院,徐星星终于在一处稍大些的阁楼之中看到了五十余名的活人少女。
她们一排排地站在堂中,神情极其呆滞,好似失了魂魄一般。
徐星星看了一圈,在其中找到了几名她昨日见过的女子。
她那日虽想着将她们救下,但因很快被人发现行踪,便兀自逃走了,若是知晓此地这般血腥,她如何也不能那般耽搁。
怪她心存侥幸,想着这诺大京都有钦天监守护,钦天监之中还有几位昆仑修士值守,如何也不至于这般猖狂,简直视人命为无物。
幸而那日她所见的女子大都在此地,只有几位容颜更为上乘者不知去向。
若是让她在腐尸林看见这些美人的头颅,那比让那一肢干的眼睛往她身上凑还让人痛苦。
哎,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负担吗?
她让睺渊在此地留守,而她便独自将结界之中其他地方转一圈,看看有没有需要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