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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扑在颈项上,是不容忽视的敏感炙烫,檀禾被灼得迷迷糊糊的。
她努力想着,接下来是该怎么做的?
哦,咬弄他耳朵,看他是否会喘。
这叫耳鬓厮磨。
檀禾攥住他衣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惊奇发现,殿下耳垂上居然有粒红痣。
她小心翼翼地碰摸下,而后两片薄唇轻启贴近,想咬覆在上。
觉察到耳际略微潮热的气息,谢清砚微阖上晦暗如夜的眼眸,垂在身侧手掌不自禁紧扣在细腰上,指节因用力泛着白,仿佛带着锋棱。
“笃笃——”
一声突兀的叩门声骤然响起,满屋暧昧顷刻间荡然无存。
正欲行坏事的檀禾被吓得惊弓之鸟一般弹起,手还揪住男人的衣领不放。
谢清砚眼疾手快将人一手捞住,按在怀里拍抚,神色微变,冷声朝外道:“进来。”
门被人从外推开,朱鹮大步跨进,躬身之际恰见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眼珠乱转,瞥向别处:“禀、禀殿下,宫里传召,有要事相商。”
说罢,也不等应声,脚底抹油般一个箭步退了出去。
剩下两个人都静了一瞬,互相对视着。
檀禾脸上浮起可疑的淡淡
红晕,扁了扁嘴,没曾想过会出师不利。
烛光下,清晰照映出谢清砚眼眸中的浓郁浮沉,望着眼前人娇艳欲滴的芙蓉面,倏地整个人朝她压了下来。
薄唇轻印在她挺翘的鼻尖上,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
“等我回来再继续。”
他声嗓低哑,耐人寻味。
柔软濡湿的触感,让檀禾不禁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彻底回过神时,只看见青年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
皇宫,紫宸殿。
宫灯下,大殿外的玉阶下跪着一衣着繁复的女人,不是董贵妃还能是谁?
不过短短数日,她保养得宜的端丽面容,此刻呈现出一种枯槁的憔悴与悲戚。
她擦拭眼泪说:“劳烦杨公公再通传皇上一声,本宫会一直跪在此,直到皇上肯见为止。”
“这……”杨延见此,为难着脸,规劝道,“娘娘还是请回罢,皇上近来政务繁忙不见人。”
董贵妃恍若未闻,一张面上泪痕点点,自父亲被清查入狱后,遑论她如何求情,皇上也不肯见她。
她欲再开口,却见杨延略一偏身,腆着脸行礼:“奴才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
董贵妃神情顿时一变,她心中明白,董家到了此番境地都是太子所为,再往前,甚至在皇上的万寿宴上,乾儿一事也定然是他做了手脚。
她恨恨抬目朝他望去,谢清砚未施以其一个眼神,径自踏入殿中。
满殿的龙涎香遮不住汤药浓郁的苦涩。
自善贵妃死后,仁宣帝惶惶不可终日,身体上稍有一点不适都能让他疑神疑鬼。
即便是御医和民间的名医圣手,都说龙体安康无恙,他还是命人日日送来调养生息的汤药。
近来又诸事不顺,一桩接着一桩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分身乏术。
董淳峰一案迟迟查不出,北临王子前脚入京,后脚西北就传来镇北王要拥兵造反的消息。
殿中青年立在阶下,一抹暧昧至极的咬痕,堂而皇之地挂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