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这么狠（第3页）

可当她推开隔间门时，却愣住了——刚才喧闹的厕所，突然变得死寂。

隔壁的呕吐声、补妆的说话声，全都消失了。

洗手池边空无一人，散落的化妆品还没来得及收。

门口那道黑色吊带女人的影子，也不见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徐津婷扶着墙，慢慢往门口走。

刚走近，视线里先撞进一道黑色的身影——段熠靠在门框上，姿态慵懒，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他的黑色衬衫开了两个扣子，胸口隐约能看到疤痕。

他眼睛显示扫过徐津婷的脸，再转向她流血的大腿，没有惊讶，没有波澜。

反观此刻的女人，下半身淌血、嘴角沾着纸渣、光着的脚踩在地上，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徐津婷。”

他开口。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狠。”

徐津婷手里的芯片和金属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僵在原地，大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段熠走过去，弯腰捡起芯片。

“前两天把你关在那间房子里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的。”

他抬手，整个手掌几乎要包裹住徐津婷一半脸。

记忆又把她拽了回去——那间满是霉味的屋子，她被他按在冰冷的墙面上，他的手掌攥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要捏碎骨头。

就是这双手的力道，还有他贴近时身上的压迫感，让她在屈辱的疼痛里突然惊醒——他把她绑来、在屋子里实施了侵犯！

“我没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仍旧睨着徐津婷，“你盯着我，说‘你是段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徐津婷浑身一震。

她原以为认出他兴许能唤起半分怜悯，却没想到，正是这样，让他觉得有了更有意思的玩物。

他指尖擦过徐津婷嘴角的卫生纸残渣，“当年风头正盛的时候，肯定没想过，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看我的脸色吧？”

徐津婷别过脸，不想看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强行转回来：“怎么，不敢看了？”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下巴被捏得生疼，徐津婷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他突然笑了，将那枚芯片扔在徐津婷面前的血水里：“不过现在看来，多亏前两天没杀你。你比我想的能扛，也比当年有意思多了，会装晕车躲进厕所，会硬撑着疼割芯片，比以前那个只会仗着人多欺负人的徐津婷，有趣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津婷咬紧牙关，“我认了，我欠你的，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他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那就要看你，能不能一直这么‘有趣’了。”

“现在，跟我回去。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别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话落，厕所冲进来两名壮汉，一左一右架着徐津婷往外走，经过洗手池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像个破碎的木偶。

而段熠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镜子的另一侧。

他站得笔直，黑色衬衫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镜子里的两个人，一个在地狱里挣扎，浑身是血；一个在云端俯视，干净得像从未沾染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