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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照如实告之:“涪阳侯的夫人长斋礼佛,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去慈恩寺焚香顶礼,借这个机会,刚好能让符弈陪同。”
闻言,玉蓁了然地颔首,心口像是有棉花堵着,憋闷得有些难受。
出了马车,看见慈恩寺熟悉的山门,郁结在她心里的那股愁闷反倒如水泡愈发膨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听到这番话,萧渡心生不妙。
他就知道,这是昌平布下的一场阴谋。
沈玉蓁就是昌平派来的眼线,监督他有没有好好道歉的。
萧渡看着沈玉蓁,无奈地落下一声轻叹。
不过,这样也挺好。
届时郭家老爷见到沈玉蓁,真以为她是他女儿,从而怀疑他有外室人品败坏,中他下怀把婚退了,岂不美哉?
但他们来的不巧,郭家的老爷并不在府中,接待他们的,是其长子郭韫。
郭家从文,郭韫肤色白净,长眉漆瞳,一看也是那种斯文秀气的书生。
而他待人接物,亦是温柔和气,滴水不漏。
本来萧渡逃婚,是拂了郭家面子,称他是郭家的罪人都不为过。
可那郭韫教养极好,明知这事,却还对萧渡招待有加。
萧渡很不好意思:“多谢郭兄招待,言瑾愧不敢当。”
言瑾,是他的字。
郭韫轻笑摆首:“三公子不必如此,是该我们郭家向你赔罪才是。”
萧渡微蹙眉头:“此话怎讲?”
郭韫道:“恕祈宣无礼,不能相告,还请三公子等家父归来以后,再说不迟。”
萧渡面带微笑,心里的那点儿思绪却已绕了好几个圈。
郭家对不起他?
感觉这事儿怎么想都像是好事。
莫非是郭家小娘子先他一步逃婚了?
还是郭家见他品行不端,早有了取消婚约的打算。
想想,萧渡还有些高兴,嘴角翘起的弧度如何也压不下去。
沈玉蓁发现他那点小雀跃,逮着时机就开口:“义父,你这是在高兴什么啊?是在高兴要见到郭家小娘子了吗?筱筱就知道,义父的眼里有了别的小娘子,就不会在意筱筱了。”
一听到她这番话,在座的两人都有些愣怔。
萧渡拧眉看她,一脸鄙夷。
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之前还爹爹爹爹地叫他,现在他竟直接降级成义父了。
不仅如此,她还颠倒是非,把他说的如此肉麻。
分明就是在郭韫的面前,变相讨好郭家小娘子,为他挽回一点面子。
他还真是低看了昌平和这黄毛丫头。
这话出口,沈玉蓁不仅迎接了萧渡的鄙夷视线,还有郭韫的错愕目光。
她本是笑盈盈地在看萧渡,可眼角余光处,她瞥到了郭韫。
那青年端坐一旁,静静看她,眼神复杂。
沈玉蓁一愣,下意识地对上他视线。
可还没来得及捕捉他眼底情绪,郭韫就已收回了目光。
他举止从容地端起茶浅酌,低笑:“不知三公子这是何时认的义女?”说着,又抬眼,笑盈盈地打探沈玉蓁。“真是个伶俐的可人。”
萧渡答:“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