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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乱糟糟的房间,沈玉蓁咬了咬下唇,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因为有东西不见了,所以才……”
萧渡挑了下眉,侧眸看她,眼底带着淡淡的探究。
她羞赧地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缴着衣摆,忸捏的模样,的确不像是说谎。
在他静静地注视之下,沈玉蓁愈发羞怯,捋了捋鬓发,如坐针毡。
她听百绮说过,有的人失去记忆后便如新生,性情大改。
诚然,她现在已不记得之前,和夫君的婚后生活究竟是何光景。
倘若她便是百绮所说的那般,同以往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异,如今,夫君再见到她现在这般模样,会不会厌烦她呀?
沈玉蓁攥着他的袖角,更不肯收手了。
怕一松手,夫君便不允她再牵了。
萧渡意外地看着她紧攥的衣袖,略有不解。
这时,初月捧来了清水和盥洗之物,道:“夫人,都准备好了。”
然,沈玉蓁听到以后,却未有半点动作。
她就直勾勾地凝着萧渡,似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萧渡对上她殷切的视线,稍稍了悟了些,笑道:“去罢。”
无奈纵容的态度,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厌烦和不耐。
沈玉蓁的眼睛登时便亮了。
她点头:“好!”
话音甫落,便慢吞吞地往净室走去。
走到一半,又转过头看他,笑得眉眼弯弯:“我也很想夫君!”
这便是对她方才所提的问题,给出了她自己的答案——
“夫君是想阿蓁了,所以才过来的吗?”
看着她蹒跚离去的背影,萧渡渐渐地敛了几分笑意。
于是再一次的,出声应下。
然,沈玉蓁的的确确,是单纯地想练字。
萧渡便拿了把折扇,用扇骨依次敲了下她的肩、背和手腕,道:“臂开,身直,肘提,腕悬。”
都道“凡学书字,先学执笔”。
可沈玉蓁却连持笔的姿势都不对。
看着她伏在案前的身影,萧渡眉头微蹙。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之前,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这时,沈玉蓁忽然撂下笔,将写好的两行字拿给他看:“夫君,我有没有写的好一点啊?”
只见那宣纸之上,赫然书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萧渡淡淡扫了眼。当然不是。
出乎他的意料,沈玉蓁的姿势虽然不端正,但写出来的字却是意外的婉约秀丽。
他道:“尚可。”
潜在的意思便是,还得再多练练。
沈玉蓁也没自作多情地将这二字当成赞扬,又专注地提起湖笔,照他之前所纠正过的姿势继续临帖。
又听一旁的刘洪安继续道:“随着毒性的蔓延,侯爷的毒发频率或许会越来越快。侯爷头次毒发是在中毒一个月以后,但下一次,说不定便是在半月之内了。”
萧渡思忖片刻,并不觉意外。他轻轻颔首,道:“我知道了。”
这时,顾北大步流星地从屋外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道:“侯爷,夫人在外边,说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