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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地令人心生亲切。
令人想再靠近他一点。
那一瞬间,沈玉蓁甚至还生出了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她想扑到他怀里撒撒娇。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她便有如被人点了穴,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她怎么能背叛夫君,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起了这样的歹念呢!
简直是、太孟浪太轻浮了!
这、这可是不对的!
沈玉蓁腾地一下,闹了个大红脸。
她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忙退了一步,怯生生地行礼道:“多、多谢郎君……”
然,周遭人声鼎沸,她的这声道谢又实在轻微,话音落下的同时,便被淹没在了阵阵叫好声之中。
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见。
沈玉蓁倒退一步后,男人扶住她肩膀的手在半空悬滞了一瞬。
男人微蹙了眉,又若无其事地将手负在身后。
也是。
他总不可能因为身形相似,便将眼前的这位小娘子认作阿蓁,着急地追过来罢。
昨日他去镇北侯府拜见时,府里的管家分明就对他说过:“沈郎君,实在是不巧啊,前段日子,夫人为了给侯爷祈福,便到灵感寺吃斋念佛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啊,是不会回来的。”
听完这话,他便只好捏着阿蓁寄给他的信,默然离开。
况且……
沈渝静静地端详着眼前之人,心道:倘若这位小娘子当真是阿蓁,她又怎会认不出他来?
于是,两人便这般僵持着。
沈玉蓁拿出怀里的芙蓉锦鲤绢帕,快步上前,递给了她看,道:“阿婆,我不是来找楚娘子麻烦的,我就想问问,您认不认得这块绢帕,这绢帕,是楚娘子绣出来的吗?”
这块绢帕,应该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物件了。
老妪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拿着绢帕看了好半天,才给出了答案:“这个针法啊,一看就是她绣的,这偌大的长安城,就数她一个人的蜀绣能有这样好。不过还挺奇怪,楚娘子都消失大半年了,按理说,她以往的绣品都该有所陈旧了,更何况是常用的手帕?小娘子你这块绢帕一点磨损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倒像是近日绣的……”
沈玉蓁怕她再说下去,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忙夺回绢帕,苍白地解释道:“因为、因为这块绢帕我一直都舍不得用,所以才很崭新的……”
告别老妪后,沈玉蓁在百绮的相陪之下,缓步离开了此地。
然,走到半路,百绮忽然发现,沈玉蓁鬓边缺了点儿什么:“夫人,您头上的那支赤金点翠步摇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掉在方才那处了啊?不然奴婢回去找找罢……”
可沈玉蓁低头看手里的绢帕,对百绮的话恍若未闻。
她的耳畔,还清晰回响着老妪方才的那席话。
原来……她以前还真是一个可怜的绣娘。
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想必夫君为了保住她,当初一定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吧。
可她现在却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连带着夫君也给忘了。
夫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于水火,这样的恩情,她又如何能报答呢?
正恍惚间,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慌乱的马蹄声——
沈玉蓁愣愣地转过头,骤然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巷口了。
路口的左边,一个郎君跨着失控的骏马,疾驰着朝她冲了过来。
见她木然杵在路口,男人拉紧了缰绳,怒喝道:“快让开——!”
第43章043
第43章
“因为毒性的蔓延,眼下,侯爷已经失去味觉了。”刘洪安叹了口气,如是定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