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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从中带走一人,便会留给花楼一大笔的钱。
这两天,那一行人不止来了浮梦苑,隔壁的醉花间、莳花馆这些,也都去过了。
但好像,都没有令他们满意的。之后的话,便有些不堪入耳了。
这些人用淫邪的眼神和渡语,从头到脚地,将她给亵玩了个遍。
沈玉蓁安静地扫了一眼台下的人,随后转过身,挥起了右侧的烟纱散花水袖。
这样的动作,便是个暗示。
旁侧开始击鼓弄琴,由弱渐重地奏起了靡靡之音,乐声袅袅,这才压下了满座的污渡秽语。
沈玉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今夜这种情况,但却没有哪一次,会如眼下这般,令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悲哀。
今夜,尚且还有一道曼帘相掩,挡着这些人的肆无忌惮的欲望,和进一步的动作,可三日后呢?
等三日后她的出阁宴,她是不是就只能任人鱼肉,逃不过千人骑万人压的命运了?
沈玉蓁心下凄凉,曼妙飘逸的舞姿中,也不禁染上了几分哀伤。
可就是这份动人的凄楚,反倒催动了男人们心底的保护欲和野性,不住地抚掌叫起好来。
而二楼居中的雅间,则是最佳的观赏视角。
从这儿看过去,恰能将台上的曼妙舞姿尽收眼底。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楼下的女子翩然起舞,水袖绕身飘旋,轻盈的裙裾如波浪般荡起,一双莲足时隐时现。
隔着一道朦胧似雾的纱幔而望,那还当真是,流风回雪,九天神女般的惊鸿之姿。
但这个绝佳的位置,要价向来不菲,单是在那儿干坐上一个时辰,就能抵寻常百姓的半年收成。
所以能在这儿观看的客人,一般都是扬州城内有名有姓的人物。
而今日来的,便是扬州府的刺史,庞延洪。
庞延洪咂了口绿蚁酒,觑向身旁的年轻男子,笑着称道:“这‘广陵洛神’,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也难怪,连萧公子您这样的人物,也会忍不住为她断了柔肠!”
他现在的语气较之先前,可谓是恭敬了不少。
没办法,谁让他接到京中来信,得知了这位萧公子的真实身份呢?
柳三娘只可惜,可惜她压箱底的宝贝还被关在牢狱,不然的话,以沈玉蓁的身段样貌,定是能入这些人的眼。
“只是国公爷的脑子近来愈发不好使,大夫说他如今的心智可能只有八岁稚童,今日进宫不久,便因下人的照看不周在宫中走失,小公爷怕国公爷出事,此时正带着人在宫内搜寻。”
怕宁安误会,她又补充道:“臣妇和清芷不懂宫里规矩,怕无意冲撞了宫中贵人,所以便没有跟着找,只先来了这里候着。”
宁安放下手中茶杯,若有所思地叹道:“竟是如此……国公爷早年丧妻丧女,心中悲恸,大受打击,现在忘了前尘往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罢,她复又抬头看向玉蓁,唇畔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阿蓁,你随这里的宫人去替本宫打听一下,国公爷现在可已找回?”
她这吩咐,无疑是给玉蓁的一个机会——
一个让她可以提前见到至亲的机会。
闻言,玉蓁整个人怔住,不过很快便又回过神,压着内心的紧张和雀跃,颔首应道:“是。”
第24章024
第24章
据闻定国公是在进宫以后不慎走失的,是以宫人便带着玉蓁在宫内转悠,打探他的消息。
然而兴庆宫何其之大,玉蓁走过宫里的亭台水榭,也没遇到定国公府的人。
她本就是风寒初愈,身子虚弱。
宫人见她面色泛白,不禁提议道:“姑娘,前方有座凉亭,不若先去歇歇罢?”
玉蓁思忖片刻,到底是同意了她的建言,提着裙摆拾级而上,走进了凉亭。
半晌的一无所获,让玉蓁既是失落,又是释然——
“所以,你想怎么个私了?”要知道皇亲国戚、天潢贵胄,那可不是这些平民老百姓能比的。